【失去了緣分的人,即使在同一個城市裏也不太容易碰到】
手機放回羽絨服的口袋中,蔣晉夫的肩膀被身後的人輕輕搭上,隨後而來的是調侃的話語:“怎麼,哪個小姑娘又聯係你了?”
“是啊,出了你這個姑娘就沒有人勾搭我了。”微笑著,蔣晉夫挪開肩膀上的手轉過身去,韓憶卿的臉以x6的次方放大呈現在他的麵前,不過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姑娘人已老談什麼美嬌豔。
每每說到這句話時,韓憶卿的臉上總會閃過一絲的落寞。你不說,他也不提,可誰都知道自從林亙新離開後,她便再也沒有找過新的男朋友。
“詩詩回北京了,你們……有沒有聯係?”話猶豫了半會兒還是說出了口,韓憶卿在晉夫的一側坐下翻弄著手機微博,將劉詩施最新狀態顯示下的微博給他看了看。
望著半揚在半空的手機,微博上意大利盧佛羅倫薩教堂前那張充滿了微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嘴角邊也露出了相似的笑容。三年了,她好,他便一切都好。
“瞧你笑得,不打算去看看她?”韓憶卿收回手機,視線落在椅邊的紙袋上,隨手打開問道:“你還用這個?年輕力壯的,你缺氧啊?”
笑而不語,拿過韓憶卿手中的紙袋子放回腳邊,對於這樣直言不諱的話語早已習以為常。
“別的姑娘送的?”一手搭上蔣晉夫的肩膀,韓憶卿湊上了他的耳朵,輕聲問道:“別跟我說你談了對象。”
“哎呀,想什麼呢憶卿姐,就是一個師妹瞧著我片場總打瞌睡,怕影響拍戲拖延了時間,所以借我用用。”半真半假的話語隻有蔣晉夫自己心裏最為清楚,對於若言喜歡自己這件事,他從未在意。
起身整理了衣角,韓憶卿示意著蔣晉夫也起身,或是看出他雙眼中的疑惑,抿了抿唇:“今兒是阿新的忌日,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手猛然拍上腦袋,蔣晉夫竟然在忙碌的工作中忘記了好兄弟之稱的離開日子,匆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交到不遠處與李安國交流著的駱戌手裏,忙打著歉意:“啊駱,我有點急事,你幫我暫時看管著些哈。”
聲音消失在半空裏,隨著揚長而去的轎車,不到10分鍾蔣晉夫與韓憶卿便到了北京陵園,自從柯岩名將唐人公司總部安置在了北京,便將林亙新的骨灰一同遷到了這兒,每一年韓憶卿都是獨自前來探望著天堂另一邊的他,從未間隔過。
蔣晉夫亦是如此,當然,還有這三年都身在意大利的劉詩施。
三月初,正午的陽光顯得特別溫暖,林亙新的墓碑被擦拭的幹幹淨淨,早他們一步,墓碑前已經安然放著一束開得正豔的小雛菊,蔣晉夫知道劉詩施來過。
就如八年前借宿林亙新家裏的那晚,他所說的一樣,在那片雛菊花海中,他遇見了最深愛的女子,而這一愛便是今生今世。
輕輕放下手裏的百合花擱在墓碑前,蔣晉夫從口袋裏拿出了小小的ipod,這個是他隨身攜帶的,林亙新生前交予他的唯一留念品,輕緩的悠揚的一曲《月光》回蕩在陵園中,從物品寄存處走出的女子停住了即將離開的腳步。
驀然轉身,那一眼,竟在心中默念了整整三年。
失去了緣分的人,即使在同一個城市裏也不太容易碰到。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假,即便選擇了她的故居安頓下,即便是守著偌大的北京城夜間到處遊蕩,他與她也未曾見上一麵,即便時時刻刻思念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