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47年,五月,欒城。
耶律礪,古達,阿罕也焦急的等候在耶律德光的帳外,靜候著裏麵的聲音。
“怎麼樣?”耶律礪見耶律德光的隨身侍衛阿奈錄從帳內走出,急忙問道。
阿奈錄表情沉重,搖搖頭,“禦醫說,恐怕要準備後事了!”
“胡說!”怎麼可能?耶律礪推開阿奈錄走進帳內,圍跪在耶律德光周圍的侍衛和大臣紛紛正欲向他行禮。耶律礪揮了揮手,走近床榻邊,見耶律德光黑光罩頂,唇色清白,臉無血色。心中頓時冷截了大半。
“阿意,你來了?”耶律德光緩緩的向他伸出手。
“大哥,別動,禦醫說,你需要休息。”耶律礪握住他冰冷蒼白的手,安慰著。
耶律德光搖搖頭,眼神縹緲,喃喃道,“想不到漢族人如此難對付,終究朕還是輸了---咳咳---”
“大哥,別說了,身體要緊。”
“我怕熬不了多久了,阿意,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怪我趕走了倍,你還在怨大哥是不是?”耶律德光柔弱的目光看著耶律礪問。
“沒有,大哥,都過去了,我一直視你為親大哥,以大哥為榮,何來怨恨,大哥,莫多想。”一向直來直去的耶律礪不知如何勸慰。
耶律德光緩了一口氣,“哎。”腦中閃過倆個人,雙眸看向地上跪著的數個人,問道,“複呢?禦呢?”
阿奈錄急忙跪下,回複到,“皇上,蕭大王還在陽城作戰呢,至於禦王?您忘記了,前些日子他與你賭氣離開了---”
“終究是情,他比朕強啊---咳咳---”深眉鎖緊,想到心中那個人,一聲歎息。
“大哥,你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議?”耶律礪不忍再看他這般痛楚的模樣。
“莞兒---莞兒----”慕然間,耶律礪見耶律德光眼眸看向門口,伸出雙手晃動在空中,彌留而去。
公元947年,耶律德光駕崩,時年46歲,諡號為太宗。
陽城
“王爺,三王到了!”洪泰走進來稟告道,身後跟隨著耶律礪,古達,阿罕也,忽吐噘。
蕭複從案桌上抬起眉頭,臉色凝重,“皇上的後事處理好了?”
耶律礪點點頭,低頭看著地圖,“這仗你還打算打下去?”
“當然!”蕭複毫不猶豫,“皇上去了,並不代表咱們輸了,皇甫家想保晉,得先過我這關。如果你是來勸我的投降或者回京的,那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三哥,休想!”
“太後很擔心你,她希望你---”
蕭複打斷他的話,“太後的心我明白,她與大哥一向意見不合,但畢竟我是她自小看大的,就算我抗旨她也不會把我怎麼樣,最多這王爺我不做了!”
“二弟,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不要忘記,你不是一個人,如果你有什麼事,你有王妃,還有清宇,我聽說你把她找回來了?”現下,恐怕隻有清宇能改變蕭複。
“三哥,我之所以堅持,其中原因之一便是為了清宇。”
耶律礪不懂。
“狼頭膽敢私自搶走清宇,害我和清兒分別三年。如今,又投降李謨,皇甫品兩家,你說我怎能饒他?”蕭複想到狼頭的背叛便心中怒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