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不哭,過來,讓我看看你,你身體可好?”他不知在這地牢裏待了多久,先前的幾日還能分得清白夜,後來夜不能寐,他便有些糊塗了。看著眼前隻在夢中見到的影子,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他還活著。
“為什麼這麼折磨他?”悅悅上前握住他冰冷的雙手,沒有對耶律礪開口,反而質問的語氣相向身後的兩個男人。
“就算他是敗軍之將,也該由皇上定裁,私自濫用刑酷,這也是皇甫家的規矩?”悅悅揚起諷刺的嘴角。
“我們?”皇甫術用胳膊捅捅李謨。本想讓他向悅悅解釋一下,但李謨卻憤憤說道,“他殺了那麼多漢人,這點小傷已恩賜他了。”
“李謨,你如何這般說話?”昆香推李謨在一旁,對悅悅說道,“悅,你誤會了,他們怎能下那狠手?”
“是啊,是啊,悅悅,不是三哥做的!”皇甫術急忙否認。
“打都打了,為何不敢承認,悅悅,你該站在我們的位置上考慮一下,如果今日換做我和術成了俘虜,他將如何對待,想必殺了我們的心都有?”李謨一想到那晚夜探北院王府的事,就來氣。
皇甫悅默默的盯著耶律礪,半響後冷言道,“你們出去,我有話想單獨對他講。”
身後三人互看了一眼,昆香為難的說道,“這---恐怕不行!”
“是啊,悅悅,我們也沒別的意思,你們要說情話盡管說,隻當我們三不存在便好了,但離開是絕不可能,你知道帶你來已觸犯軍紀,要不是厲哥作保,二哥是決計不會答應你來這裏的,所以你不要再多找麻煩了!”皇甫術發自肺腑的勸道。
“你們?”
“悅,不用為難他們。”耶律礪打斷悅悅的話,牽起她雙手摩挲在臉龐上,眼神看向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你和孩子可有吃好,睡好?”
“恩!”悅悅點點頭,淚水咽進肚中,看向旁邊的盛著飯菜的碗,生氣的眸子瞪起,“耶律礪,你以為自己是神啊?”
都怪她,來的這麼匆忙,竟忘記帶好菜好飯!以他從小養尊處優的生活,如何能咽下這冰冷地牢裏的東西。
“丫頭,別哭,方才正要吃,聽你來了便沒吃,一會兒我定吃。”他向她保證,眼神卻再詢問著其他事。
悅悅會意的點點頭,手掌握緊他的手掌,含情脈脈。
“悅悅,走吧—”李謨見二人難舍難分提醒道。
悅悅不肯鬆開他的手,萬般不舍,“我會再來的,等我!”
“走吧!”皇甫術扯開二人的糾纏,拖著悅悅向地牢走出。
漆黑的屋內,皇甫悅握緊手掌,輕輕呢喃著幾個字,“亥時,達到!”
這是今日耶律礪在牢房給她傳遞的消息。
“亥時是大牢最鬆懈的時辰,可是她要怎麼傳達給古達呢?”悅悅獨自惆悵。眼下,二哥對她嚴加監視,她連出門都成問題,何談見到古達?
正想著辦法,門外冷風吹開窗扇,悅悅站起身剛走到窗前,一股涼意從耳邊穿過,“啪!”隻見一把匕首飛進屋內,插入屋內的木柱上,上麵附著一張紙條。悅悅向窗外看去,黑壓壓的一片,沒有任何人,慌張中,關上門窗,打開紙條,幾個大字赫然醒目,“黃石林內,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