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韶琛眼前陣陣發黑,頭重腳輕,天旋地轉過後,他體力不支地往後倒了下去。
傅文跟墨汐兩人動作倒是迅速,一左一右扶住了他,沒讓他四仰八翻狼狽摔倒。
“他昏倒了。”
傅文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沒好氣地瞪墨汐。
“昏倒了就昏倒了,這種傷害女人的男人就罪該萬死,昏倒了又不能萬事大吉。”
墨汐好整以暇,絲毫不見擔憂。
“他體力不支,昨天就過來,情緒大起大落太厲害,又加上三餐不均,睡眠不足,焦慮過甚……”
傅文從善如流地分析他的病因由來。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墨汐嗤之以鼻,“我隻是心理醫生,對這些病不精通,也不想精通,這是你的職業範圍之內,你自己處理吧,我去探望我的病人去。”
“墨汐,你含沙射影說的是誰?”
傅文也來氣了,再好的脾氣都被這個女人陰陽怪氣的腔調給激怒了,當年明明是她琵琶別抱,拋棄自己,反過來倒打一把,真是夠了。
“指的是你。”
墨汐嗬嗬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反駁道。
“你…….”傅文不擅長跟女人對罵,一下子詞窮了,他嘴皮功夫從來就不是她的對手,以前沒贏過,現在也贏不過。
“快點把你的同夥扛過去紮針,回頭晚了就來不及了,還是早點弄醒來,免得夜長夢多。”
墨汐倏然間鬆了手,靳韶琛身上所有的重量都挪到傅文一隻胳膊上了,傅文一時間隻覺得自己的胳膊要廢掉了。
傅文眼睜睜望著墨汐趾高氣昂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這女人,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是我行我素,性子一點也沒改變,也不知道她怎麼安然無恙活到現在的。
……
*
靳韶琛一個小時後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在輸液,高級VIP病房裏,就他一個人。
他很慢想起了昏倒前的一幕,是在傅文的辦公室,跟墨汐他們探討如何讓安諾盡快醒來。
對了。
安諾。
他的安諾,還在重症監護室裏,在跟時間賽跑。
他蹙眉,這下再也躺不住了。
他迅速地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針頭,也不去管鮮紅的血珠飛濺染紅了褲子染紅了潔白的床單,飛快地跳下床,就往外跑去。
他身體有些虛弱,跑得速度完全不及以往正常的,他懊惱地將眉頭擰得更深了,他怎麼能在安諾生死存亡這麼關鍵的時刻昏倒呢?
靳韶琛到重症監護室,玻璃內,一眼便看到了病床前有人,是墨汐。
他消完毒後出來,碰到了傅文,傅文看到他還在滴血的手,強迫他先止血,無菌病房他這樣的不行。
傅文扣住了他的罩門,隻要涉及安諾的事情,他都不敢馬虎大意。
高峰早就回公司去了,他眼下無心處理公司內部事情,高峰是自己的心腹手下,很多事情他都是輔助自己完成的,有他回公司坐鎮,吳副總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他進去的時候,墨汐正好出來,衝他搖了搖頭,一語雙關地道,“還是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你給她的打擊,比車禍還來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