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韶琛一張俊臉愈發的凝重,越過她,一腳邁了進去。
傅文站在門口,並沒有跟進去,見墨汐頭也不回就往前走,連忙追了上去,捉住了她的一隻手,用力地拉著她往走廊僻靜處走去。
墨汐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傅文,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幹什麼?不怕你傅主任的清譽被損?”
她在醫院待了幾個小時,就見好幾個年輕的醫生護士過來找傅文,打著有事的幌子過來跟他搭訕,他的行情,跟過去一樣好得很。
“我是個男人,我怕什麼?”傅文抿唇,不悅地凝視著她,“墨汐,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沒這個必要。”
“你的脾氣怎麼還這麼壞?”
“我樂意,礙著你什麼事了?再說,有人縱容縱出來的。”
墨汐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眸光瀲灩,傅文差點晃了眼,迷了心。
聽清後半句,他的後背瞬間緊繃了起來,難以啟齒地問,“你結…..婚了?”
“傅文,你這是想跟我舊情複燃嗎?”
墨汐笑出聲來,頓了頓,絕情地反唇相譏,“不過遲了,我已經有準備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了,即便沒有,我墨汐也從來沒有吃回頭草的癖好。”
墨汐掙紮了下,從傅文的禁錮中成功脫離,她活動了下腕關節部位,這下頭也不回走了。
她並沒有男朋友,但也沒興趣跟傅文重修舊好,這男人現在還單身,否則也不會引這麼多醫護人員垂涎。
傅文眸色複雜,他沒有漏聽一個字,談婚論嫁的男朋友,還是男朋友,不是丈夫。
也就是說,他還有希望。
這些年他心如止水,從來不去刻意打聽她的事情,甚至故意錯開了過去兩個人共同的社交圈,就是為了避開所有與她相關的話題。
他一度以為他已經遺忘了這女人,可重逢之後,他悲催地發現,他還是沒能徹底忘掉她。
這些年,他一直告訴自己沒有遇到合適的女人,可他不斷拒絕別人,其實內心還是不想將就,因為她們都不是墨汐,都不是那個一直住在他心裏的女人。
*
重症監護室內,靳韶琛坐在沈安諾的病床前,定定地望著她。
滿室無聲,隻有他嘶啞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湧動。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醒來?”
“安諾,隻要你肯醒來,我什麼都願意答應你。”
“如果你不願醒來,那我的餘生都會過得很不好。”
“安諾,你是不是想要跟我爭念白?”
“安諾,你是不是想跟我離婚?”
“你都還沒等到那一天,怎麼還不肯醒來呢?”
“如果你願意醒來,哪怕你跟我離婚,要念白,我都願意答應你,隻要你願意醒來,隻要你願意……”
靳韶琛後頭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胸口沉悶,他都願意答應她了,為什麼…..為什麼她還不肯醒來?
突然,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如果他沒有看走眼的話,她的睫毛微微動了下,就一下,然後頃刻間又沒了動靜。
他…一定沒有看錯,驀然,靳韶琛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