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貫從容冷峻的魏文,明顯地故作鎮定。香煙拿到手上,沒抽,可卻被他折斷了好幾根。到了最後,坐不住了,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轉。
張阿姨看不下去了,來安撫他:“魏市長,女人生孩子都要些時間的,不用著急。有的生了兩天兩夜的都有。”
魏文一個嚴厲的眼風掃了過來,滿含著責備。張阿姨趕緊改口:“當然,我們冉冉肯定會順利的,不會那麼長時間。”
魏文臉色有所緩解,可還是很不耐煩:“要疼那麼久,那不是很痛苦?要不就問問冉冉,告訴醫生,做剖腹產吧。”
張阿姨連連擺手:“魏市長,您那是不知道啊,剖腹產對女人的身體傷害那是極大的呀,肚皮上劃上一刀,把經脈紋路都傷了,那個是大傷元氣啊。何況,剖腹產生出來的孩子,沒受過產道的積壓,呼吸係統容易出問題,聽說對剖腹產的孩子,個性也會受到些影響。不好不好!”張阿姨這陣子陪在冉冉身邊,跟著冉冉學了不少產婦知識,現在趕緊說了出來。
旁邊一個聽到的家屬聽到了點子上,覺得和張阿姨有共鳴,也連連點頭:“對啊對啊,還不止這些,據調查說,好多做了剖腹產手術的媽媽,都會拉下腰疼的毛病。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周圍的人好奇起來,有不少等在產房外的,都支起耳朵來聽,那人看到大家來興趣了,像說書一般往下繼續:“母親懷著孩子的時候,後期脊柱是彎曲的,和正常人不一樣,如果是通過正常的途徑生產,一方麵在孩子出生時的心理暗示告訴母親,孩子出生了,那脊柱因為身體的變化再加上生產的用力,就會很自然地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
如果沒經曆過這個階段,其實母親的脊柱就一直保持著‘我的身體裏還有個孩子’這種突出受力以承受孩子重量的狀態,久而久之,孩子已經出生了,那脊柱還是恢複不了,自然就腰疼了。而且,麻醉的時候會打在脊柱上,也有可能會影響到,所以啊,現代人別以為剖腹產一勞永逸可以不用疼。哪知道,就為了那麼一時的不疼,後續還得忍受更多的惡果。”
這個中年女人看起來是個知識分子,極可能是個老師,說起話來是一條一條的,當場就把在產房外等著的兩家人給說得動搖了。
幾個人都點著頭,都嘟噥著:“還是要先生生看,實在生不下來再說。”
魏文咬了咬牙,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這麼說還是得自己生了,想想冉冉那受苦受罪的樣子,他心裏抓肝撓肺地難受。
小李走了進來,附耳和他說了幾句話。魏文的臉色陰了夏利。看著張阿姨:“你告訴我爸媽了?”
張阿姨看著他那暴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有些怯怯地說:“我想夫人來了也好,因為孩子的事兒,也可以修複修複關係。”
魏文瞪了她一眼:“以後這種事情,不要自作主張!至少要先告訴我一聲!”
張阿姨諾諾地點點頭。她哪裏知道魏文心裏現在想的是什麼。自然有些不理解,在她看來,這麼好的和好機會不好好利用一下,難道這家人從此就這樣過日子?媳婦從來都對婆婆滿懷敵意,連叫她一聲媽都不願意,那還算什麼家啊?
而魏文現在心思的重點,完全落在了剛才小李說的:“展省長和夫人都親自過來了,現在剛下飛機,車子往醫院這邊開來。”
爸爸也來了,這情況就有些微妙了。上次和父親談過的話在魏文的耳邊響起:“她要是想做我展家媳婦,那就讓她去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