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在竊喜,窗外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廝敲了敲窗戶:“爺,據線報,紀綱已經到了宣府。”
這把聲音又甜又脆,聽過的都不會忘記,赫然便是那對姐妹花中的妹妹。
海磐坐直了身子:“嗯,王庭是個草包好糊弄,這個紀綱卻是猴精猴精的,海霞海菲,你們姐妹倆分開迅速回南,近期內不要露麵了。聯係那邊,把痕跡做到蒙古那邊去,有個差不多就散開回來,寧肯不再進行也不要被紀綱揪住了。明白嗎?”
次年三月,既永樂十二年(1414年)皇帝麾師50萬親征瓦刺。
三月,車駕由京師出發,並讓皇太孫從行。四月,師至興和(今河北張北),舉行大規模閱兵式。六月初,前鋒在三峽口,擊敗瓦剌部遊兵。大軍乘勢向西北方向進攻。行至忽蘭忽失溫,遭瓦剌軍的依山阻抗。皇帝親率鐵騎衝入敵陣,殺敵無數。瓦剌軍遂大敗。大軍順勢追擊,並分兵三路夾擊瓦剌軍的反撲,瓦剌軍敗遁。瓦剌部受此重創,此後多年不敢犯邊。次年,瓦剌向朝廷貢馬謝罪。
距離血肉橫飛的戰場十萬八千裏遠的南海一座溫暖小島的沙灘上,寒櫟渾身埋在潔白的沙子裏,一邊張嘴吃著身邊侍女喂的甜美多汁的水果,一邊對躺在腳邊的曬著太陽的海磐道:“舅舅,這次玩大了。”
海磐拿起冰桶裏冰鎮著的葡萄美酒喝了一口,不在意地道:“放寬心,皇上親征是早就有的打算了,自八年起,皇上親征韃靼後,將韃靼打得一蹶不振,其後瓦剌就逐漸冒出頭來,這幾年漸次不遜。就是沒有這個引子,皇上也不會容他放肆下去的。教訓他是勢在必行的,或許這件事隻是將皇上的計劃提前一些,左右是要打的,早打晚打也沒甚差別。“
寒櫟側頭苦思:她前世對明朝的曆史真的是記得很模糊,永樂大帝好像是將蒙古打得落花流水過。但是哪一年打的,過程如何,那是一概不知了。到底自己做沒做那隻扇動曆史翅膀的蝴蝶,已經不再重要了。眼下,還是跟著帥哥混日子比較爽。
寒櫟一頭潛入清澈如水晶的海水中,如一條小人魚般歡快地向海底潛去。
良久,她“嘩啦”從水中冒出來,抹一把臉上的水大叫:“舅舅舅舅!快來快來!看我摸到了一個大蚌!”
看到寒櫟已經是無數次地掏出那顆粉色的珍珠看過來看過去了,海磐不禁捂著眼歎息道:“寒櫟,那顆珠子都要被你看得人老珠黃了。”
寒櫟得意洋洋地仔細將珍珠裝入荷包:“你真當我是小孩子好哄騙不成?沒聽到珠子能被看黃的。我知道,你在嫉妒我嘛。不是?您別不好意思說嘛!除了我,誰能第一次摸個蚌就能摸出顆粉色的珍珠來?您嫉妒也是應當的,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她又端詳了半天:“這顆珠子我要給沾衣留著當嫁妝!”
海磐失笑:“給沾衣當嫁妝?怎麼不給你自己留著當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