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櫟奇道:“他為何會不與我幹休?這事兒又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強逼著他二人做的。怎能怪到我的頭上?”
孫張仰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拿手點著寒櫟:“你!你!你還不承認!我問你,若不是你做手腳,他二人怎會湊到了一起?”
寒櫟無辜道:“剛剛舅舅不是說了嘛,寶兒表哥對龔小姐早存傾慕之心,兩人郎情妾意,湊到了一起,怎麼又是我的錯?”
孫張仰一揮手:“給我說實話!不是你做的,那麼春遠怎麼會出現在那裏?龔小姐看到寒柏才跟去的,寒柏呢?他知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合謀的?”
寒櫟無奈道:“既然爹爹你都這麼清楚了,當知道他們二人都是為了誰去的。我今天如不是將他們湊做了一堆,誰知道來日他們會不會這麼對寒柏和沾衣?!爹爹,我這是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中。不管他是誰,隻要他威脅到我的親人,我必然不讓他好過。名節?她龔金桃若是注重名節,就不會跟人隨意苟合了。”他轉了轉眼珠道:“再說了,爹爹,您不覺得他們二人不論從外貌還是才幹人品,真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嗎?除了我這個天才,誰能將他們二人湊到一處?嗯,我這叫做成人之美才是。”
孫張仰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頭痛地揮揮手攆他滾蛋了。
一個月後,揚州城裏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辦了一場喜事。寒櫟跟著孫張仰歡歡喜喜地去喝喜酒,他的嘴一直咧到了耳朵梢兒,看上去倒比哭喪著臉的新郎官還要喜慶些。
三日後,新郎新娘平平安安地回了門,倒沒聽到有什麼撕扯,到讓一直懸著心的孫張仰稍稍放了些心在肚裏。
回罷了門,就該帶著新婦四處拜會親戚了。這一天黃寶兒就帶著新媳婦兒來給姑姑姑父請安了。
黎海珠這些日子不見這兩個花癡在眼前晃蕩,真是吃飯也香了,睡覺也安穩了,心情好多了。她可沒有寒櫟那麼厚的臉皮,坑了人還覺得是做了好事的。這會兒見到這兩個人心裏就有些慌,覺得有些對他們不住。忙陪著笑臉將一套實實在在的
鑲紅寶石足金首飾給了龔金桃,龔金桃眼睛一亮,滿臉的不情願也褪了三分,“姑媽”兩個字也叫得誠懇了些。今日的龔金桃一身紅豔豔的交衽衣裙,映襯得臉上的胭脂都不那麼顯眼了,居然有了幾分嬌美的感覺。這一聲含嬌帶怯的“姑媽”一叫,到讓黎海珠忍不住又寒顫了幾下。
接下來的認親,其實大家都熟,隻是這過場還是要走的。
按排行首先是寒柏出場,不見他還好,一見到寒柏龔金桃頓時紅了眼眶,含著兩泡眼淚忍著心酸叫聲:“表哥!”那淒切的眼神兒讓寒柏忍不住就想抱頭鼠竄,隻得顫巍巍地接過了龔金桃情真意切地遞過來的一雙鞋襪,匆忙給了這個表弟妹一方表禮後匆匆退下了。卻讓龔金桃再也忍不住珠淚滾滾而下,抽泣著喚聲“寒柏哥哥!”跟著就要攆上去。
一旁的黃寶兒嫌棄地拽住龔金桃,開口罵道:“少不要臉了!還寒柏哥哥呢,也不看看你的身份,還能這麼叫不能。你當著我的麵還敢去勾引男人,真當我是死的不成?!”
龔金桃對著黃寶兒,卻登時變了一張臉,眼圈兒也不紅了,淚珠兒也幹了,她叉著腰劈手將黃寶兒的手甩開,喝罵道:“滾開!你這隻肥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憑哪一點能跟寒柏哥哥比!要不是爹爹逼著我,我會嫁給你?!你盡管做夢好了,明天我就跟你合離!我這輩子隻喜歡寒柏哥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