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搖搖頭:“沒有,空的。”
寒櫟將碗口向下扣在一起,然後翻轉搖晃一番,口中念念有詞,須臾,雙手各持一碗分開,下麵的碗裏,赫然出現了一枚製錢。
其實這是寒櫟後世在學校裏學到的一個小魔術,那枚製錢是寒櫟早在侍女去拿碗時就藏在了手心裏的,接碗的時候就藏在了碗底了。
可是朱高煦哪見過呢,這時他的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來,他稀奇地挨個兒拿起那兩隻茶碗仔細查看,又拿起那枚製錢來對著陽光照來照去,自然是看不出一絲端倪。
寒櫟站起來伸個懶腰問朱高煦道:“王爺,你可信了?告訴你,我何止有呼風喚雨之能,隻是你用藥壓製住了我的修行,我也隻能做個凡夫俗子了。”
她這是明擺著騙死人不賠命,哄騙著漢王將解藥給她呢。
隻是漢王雖然心眼兒直一些,卻也不傻,他還是覺得寒櫟的話虛虛實實有些不太可信。
他猶豫了半天,才想起來:“嗯,我問問嚴先生去,他見多識廣,說不得能分辨出來。”他實在有些忌憚寒櫟的“仙童”身份,當下茶也不喝了,急匆匆去找嚴先生商量去了。
寒櫟見漢王去找嚴先生了,心裏恨得牙癢癢的,漢王好哄,這嚴先生可是個人精,隻怕是哄他不住的,寒櫟將書往榻上一拋,仰天躺下,反正他們信與不信也就這樣了,大不了就在這兒待三年唄。反正自己的柔勁已經證明可以化去那藥性,隻是不知道化解完要等到什麼時候。
果真這嚴先生是見多識廣的,他聽得漢王急切地跟他轉述寒櫟的話與寒櫟使的“法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的王爺,您又上那小丫頭的當了!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會得知顧佐父親去世的情形的,但是她那個“法術”我卻是見過的。那是江湖上耍“念秧”的江湖騙子專門用來哄騙人的手法,我以前年輕時曾有幸見識過一次,卻不是什麼“仙術”。這小丫頭神道倒是有的,但是我敢肯定,她絕對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一個,絕對不是什麼仙童下凡。王爺,您盡管放心吧!”
朱高煦長出了一口氣,切齒道:“這個小騙子!虧得我還那麼相信她!她竟然這麼耍我!真真是嚇了我一跳,你說,她的心眼兒怎麼就這麼多呢?”
嚴先生道:“她千般心計隻不過都是要哄王爺您給她解藥而已。您想一想,如她真的是天上的仙童,這凡間的散功藥如何能對她起作用?隻要您切記住一條:就是不論她想什麼招數,一提到解藥的事兒王爺您就別說話了,隻看她鬧罷了,左右她沒有解藥是離不了這座行轅的。”
果然漢王依計,但凡寒櫟提到解藥的苗頭,他就顧左右而言他,再不接腔的,把寒櫟恨得牙癢癢的,索性完全不提這茬事了,隻專心練自己的功。任憑漢王千般獻媚,百種承歡,她隻淡淡的,閑來沒事兒除了吃睡就是暗自練習柔勁一分一分化解經脈中的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