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徐澄海尚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大逆不道,敢點皇上的穴道?
然而船上所有的黎家下人,包括秋豐、廚子、槳手,俱都沒了蹤影。不知何時都已溜下船去。
劉安科壯著膽子勸道:“皇上,這天色已經不早,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上朝。”他偷眼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的朱瞻基,想到皇上偷香不成反被點成木偶,臉皮不禁有些扭曲。肚內強忍著笑意,神色就不免有些古怪:“黎…姑娘一向頑劣慣了,下手也沒個輕重。老奴這就去找她來給皇上賠不是。”
朱瞻基暴怒:“還上什麼朝?!她今天就要嫁人了!”
他一掌將茶幾拍個稀爛:“她什麼都是假的,她什麼都瞞著我!她存心讓我找不著她!”
他揪住劉安科的領子一把將劉安科甩出艙去:“快去傳旨!今日京城之中禁止婚嫁!劉安科、徐澄海,還有孫大衍,你們這三個人是見過黎寒的,現在立刻給我分頭從今天嫁人的新娘子中去找!快去!”“用什麼理由?自己去想!”
金吾衛大營中,不當值的孫大衍正光著膀子、汗出如漿地和一群手下摔跤。隻見滿臉鐵青的徐澄海和劉安科徑直闖了進來。
徐澄海也不和他廢話,一把揪住他就往外走。孫大衍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就是你娘要出嫁了也得先容我穿上衣服吧!”
徐澄海聞言深喘了幾口氣,瞪著他:“你娘才要出嫁了!”
又懊惱道:“他娘的,就是我娘和你娘現在都要嫁人,也比她要嫁人好哇!”
孫大衍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後腦勺:“什麼你娘我娘的,老徐,你們這大清早的發的是什麼瘋?”
劉安科翻了翻白眼:“詹大,皇上有密旨…”當下湊到孫大衍耳旁,嘰嘰咕咕了一番。
隻見孫大衍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越張越大。劉安科說完,順手給他將下巴磕推回去:“走吧!別愣神了,真要讓她嫁了人,咱三個就等著抹脖子吧。”
孫大衍哭笑不得:“全城禁止婚嫁?還要去拉著人家新娘子細細地瞅?!那姑奶奶是在你們眼皮子下麵走丟的,要找也是你們去找。幹嘛非得拉上我去幹這缺德的事兒?”
徐澄海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一沾上她我就沒有好日子過!前幾年為了那幫馬匪,我來來回回從阿克蘇、太原到京師,整整跑了八趟!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也沒摸著他的影兒。自打這次他神出鬼沒地又冒了出來,我就心裏打鼓:他小爺可別再又藏沒了……”
沒等他說完,劉安科和孫大衍一人噴了他一臉吐沫星子:“你既然知道他要跑,還不看緊了他!”
徐澄海欲哭無淚中:“我有種預感:就憑這位爺,不,這位祖奶奶的本事,她要藏起來,咱們是找不著的,還是先把脖子洗幹淨等著皇上砍是正經……”
“呸!”又被劉安科和孫大衍一人啐了一臉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