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屁大點事 天長地久(1 / 3)

宋閔在路邊等車, 不時撩起袖口看腕表, 他摸出口袋裏的手機打給黃單, “我記錯酒店了, 現在正在過去的路上, 你們先吃, 不用等我。”

黃單起身走出包間, “那你在哪個酒店?你把你的地址發給我吧,我開車去接你。”

宋閔說不需要,“我這邊打車過去就行。”

黃單聽著耳邊的嘟嘟聲, 說兩句就掛了,他動動眉頭,將手機揣進口袋裏, 轉身回了包間。

薑龍咕嚕喝兩口檸檬水, 哎一聲說,“這人生地不熟的, 宋叔叔那麼大歲數, 語言又不通, 不會出什麼事吧?”

劉峰抖著腿, 酸溜溜的說, “能有什麼事, 宋叔叔頂著張明星臉,隨便往哪兒一站,男的女的都會主動湊上去, 將助人為樂的精神發揮到極致。”

薑龍翻白眼, “你知道個屁,就因為長成那樣才危險,要是一般般反而好,我看啊,宋叔叔中午八成是趕不到了,是吧黃單?”

黃單在跟陳越說悄悄話,他聞言就搖頭,“不會的,宋閔精通多國語言。”

包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劉峰笑點低,這麼一句話不知道戳中了他哪個點,他噗的笑出聲,前俯後仰的哈哈哈大笑,渾身都在抖個不停。

薑龍受不了的挪動椅子離他遠點。

包間裏全是劉峰招牌式的笑聲,一開始還哈哈,後麵就成了一連串的鵝叫,陳越踢劉峰一腳,“沒完了還,差不多行了。”

劉峰被口水嗆到了,他咳的臉通紅,粗脖子都是紅的,他去洗手間洗把臉回來,“他媽的,你們說笑點低不會遺傳吧?我真怕以後我兒子也這樣。”

陳越斜眼,“你先把兒子他媽找到再說。”

劉峰拉開椅子坐回去,突然文鄒鄒起來,要不是他臉黑,這會兒肯定飄出兩朵大紅花,“哪是說找就能找到的,時間要對,人也要對,錯一樣都不行。”

陳越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操,你這樣兒怎麼這麼怪,整的就跟屁|股裏夾了根尾巴一樣,自己難受,看著也讓人難受,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這話一出,黃單跟薑龍都去看劉峰,覺得陳越比喻的太傳神了,反正他們想不出來。

劉峰刷刷手機,把屏幕對著他們三,“怎麼樣?”

薑龍上半身趴桌上,脖子伸老長,他的眼珠子一瞪,“靠,好白啊!”

黃單和陳越也看了一眼,照片裏的女人身材嬌小,她跟劉峰站在一起,膚色是兩個極端,一個黑的發亮,一個白的晃眼。

劉峰嘿嘿笑,“天生的,她妹妹也白,而且長的非常可愛,笑起來有梨窩,左邊臉上還有個小黑痣,眼睛又大又黑,特有神。”

薑龍聽著覺得很不對勁,“不是,劉峰,你是看上了她,還是她妹妹?”

劉峰朝天花板翻了一個大白眼,“她兩個兒子都可以滿大街撒野了,我這種有上進心,肯努力,對生活充滿熱情的有為青年,能幹出那種破壞人家庭幸福的缺德事嗎?不能夠吧?!”

薑龍很無語,“那你給我們看她的照片幹什麼?”

劉峰害羞的搔搔頭,“她妹妹的照片我還沒有,隻看過一個視頻,我對她妹妹是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

陳越脫口而出,“就成了傻逼。”

劉峰偷偷往黃單那兒瞟一眼,又對他哥們擠眉弄眼,給了一個“你懂我”的眼神。

陳越握住黃單的手,樂此不疲地一根根把玩他的手指,話是問的劉峰,“看視頻的時候不會截圖嗎?”

劉峰一臉“不會吧,還能截圖?”的震驚表情。

“……”算了,沒得聊。

劉峰費力夠到檸檬片吃進嘴裏,酸的整張臉都扭曲了,不忍直視。

薑龍看的牙疼,“劉峰,你餓瘋了吧?沒事吃那玩意兒幹什麼?也不怕酸的滴尿。”

劉峰齜牙咧嘴,不停的倒抽涼氣,他以前不懂陳越一個愛吃甜的人怎麼變的愛吃酸了,還開過玩笑說酸兒辣女,後來才發現那都是愛啊,現在輪到自個了。

“她妹妹喜歡吃檸檬,我這不是在想辦法離她妹妹更近點嘛,媽的,還別說,檸檬真酸,酸的我腦殼疼。”

對於劉峰的這種傻逼行為,陳越深有體會,也很有感觸,他數不清自己前半輩子為黃單做過多少件類似的事,後半輩子還要做多少,懶得去管,反正他高興。

黃單看一眼陳越,陳越也在看他,眼裏隻有他一個人。

唯獨薑龍很不了解,也認為自己永遠不會去為了哪個人做到那種程度,“劉峰,你這樣追人,不會被當成神經病?”

劉峰黑著臉哼哼,“你管得著嗎?我要是你,就抓緊時間想想怎麼尋找新戀情,忘掉過去,重新出發。”

薑龍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我暫時不想了,隨緣吧。”

人的一生很漫長,在遇到命中注定之前,都會先遇上一個人,或是兩個人,幾個人,先從試探開始,直到互相喜歡,擁抱彼此,親密無間,把每一天都過成一朵花。

卻在某一天因為某件事將對方用力推開,拉開距離去看愛過的人,也許會覺得麵目可憎,多說一句都覺得厭煩,甚至憎惡曾經不顧一切去愛的自己,或是感到無力,想說的話有很多,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好相對無言,用沉默來告別這段感情。

不管是哪一種,最終都會頭也不回的擦肩而過,漸行漸遠,從此以後,記憶的長河裏多了個對應的玻璃瓶。

而每一段情傷都隻能靠時間來治療,急不來的。

劉峰將自己的視線挪過去,對著他上下一掃,“你瘦的跟鬼一樣,想也是白想。”

薑龍,“……”

幾人閑聊起來,聊一些年少時幹過的蠢事,討厭的老師,喜歡的同學,追過的夢,也聊社會上的事,生活的壓力,工作的煩悶,時間過的快,也沒覺得餓。

宋閔進包間時,幾人正聊的興起,話聲隨著他的出現戛然而止。

這裏就黃單跟陳越知道宋閔的過去,他的外形出眾,氣質嚴肅冷峻,看不出是什麼年紀,但劉峰薑龍按照常理推算,覺得他不小了,代溝是肯定有的。

所以宋閔一進來,劉峰薑龍就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以小輩的姿態規規矩矩喊人,“叔叔。”

宋閔把髒大衣放到牆角的椅子上,做出一副長輩的樣子,“嗯。”

人到齊了,陳越就叫服務員上菜。

黃單看宋閔沒什麼胃口就問道,“你不舒服?”

宋閔說,“有一點。”

原因有二,一是到目前為止,他跟黃單同桌用餐的整個過程當中,還是不能表現的很自然,二就是被人吐了一身。

光第二點就夠讓他倒胃口了。

薑龍話多,自來熟,“叔叔是不是暈機啊?多坐幾次就好了,真的,我第一次坐飛機頭暈,惡心,還反胃想吐,後來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宋閔吃口菜,“我還好。”

薑龍想說什麼,胳膊被劉峰拐了一下,用隻有他能聽到的音罵,“怎麼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巴?你一個勁的噴口水,我們還吃個屁啊!”

“真不知道誰噴的口水更多。”

薑龍把劉峰麵前那盤菜挪開一點,滿臉的嫌棄。

劉峰懶的跟薑龍說話,專心對付美食去了。

大概也就劉峰知道,陳越前些年過的特節省,不知道回國住在哪兒,問也不說,估計是隨便往哪個犄角旮旯一窩。

他們出來吃飯,幾乎都是他掏腰包,吃不完還被陳越打包帶走,直到公司上路了,才漸漸活的像個人樣,穿著也講究了起來。

不像那時候,一件T恤穿幾個夏天,顏色都搓沒了還穿。

劉峰笑話過陳越,說他身上的香皂味兒很重,是不是國外的香皂都不要錢,還讓他下次回國給自己捎點兒。

等到劉峰得知了陳越跟黃單的事,他再去回想當年,才明白陳越收拾的那麼幹淨,是想盡可能把最好的自己展現在黃單麵前。

也難怪窮困到那個地步還回國,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喜歡上一個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少爺。

飯桌上的氣氛挺不錯,幾人各吃各的,都沒有交流。

薑龍憋的要死,劉峰也在憋著,他倆難得默契一回,覺得下回不同時跟這三人同桌了,悶。

好不容易趁著去洗手間的功夫聊一把,都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