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期期艾艾勸道:“宿主,您當心身體。”
蘇一夏一臉天真地說:“我可以讓他們動,又累不到我。”
666:“……”
見過無數次宿主在事後軟趴趴的樣子的666,忽然有點憐憫此時這個一無所知的小小少女,意識到現實會教她做人,666也不急著糾正她的觀點了,靜靜地看著蘇一夏開始準備今晚的衣裝。
皇帝回宮時,並沒有見到說要等著他的蘇一夏,他也不意外,隻當今天沒有遂了她的心意讓她生氣了。
本來他是要趕緊過去哄人的,但是又想到蘇一夏心情不好時脾氣特別暴躁,到時候在夜宴上肯定不會給方逐空留下好印象。
那方逐空就不會給蘇一夏弟子名額,她就隻能留在西金國,而他直接封她為太女,在他死後登基為女皇。
皇帝和太子這兩個位置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天地庇護,也不用擔心仙門會對蘇一夏做什麼。
簡直是完美!
於是,皇帝龍心大悅,拿出一張空白聖旨,揮毫潑墨,筆走龍蛇,龍飛鳳舞的大字躍然紙上。洋洋灑灑一千多字,除了開頭和結尾的格式之外,全是皇帝發自內心的對蘇一夏的讚揚。
皇帝誇蘇一夏都是信手捏來,寫好了這麼長的聖旨也隻用了半個多時辰,隨後就放在桌子上晾幹,收好,隻等著今晚過後蓋上玉璽生效。
蘇一夏的容貌是妖冶的美,像是紅薔薇又像是火焰,熱烈而張揚,所以,她從小的衣物都是紫色、紅色等濃墨重彩的顏色,層層疊疊精致繁複的款式。
她豔麗的容貌和天生的若有若無的媚意,讓她與這些華麗的衣裳相得益彰,總能在一瞬間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蘇一夏凝眉思索了一下午,還是覺得方逐空看慣了白衣飄飄,可能對深顏色的美欣賞不來。她覺得自己可以遷就他的一點小愛好,於是,翻箱倒櫃找出一套白色的衣裳,抿嘴換上了。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衣香鬢影,絲竹悠長,歌謠輕唱。
方逐空麵無表情的看著桌案上的酒杯,無視麵前的人來人往,旁人一看就知道方仙師清冷出塵,不耐煩俗世應酬。孰不知他一直分出一絲精神,注意著宮殿門口,內心瘋狂的猜測著為什麼晴雲公主還沒有來。
是不是他今天表現的太冷了?
是不是她身體不舒服?
是不是他內心的想法被她發現了?
是不是龍椅上那個狗皇……皇帝不許她和他接觸了?
……
就在他要忍不住尋個理由出去悄悄看看她時,喧鬧的宮殿霎時寂靜下來。方逐空若有所感,抬頭看去,頓時心髒都不會跳了。
美人兒之所以被稱為美人兒,就是她們披個麻袋都是自帶一股天真野趣。
蘇一夏一襲簡單的白衣,隻在裙擺、領口和袖口用金絲銀線勾勒出蘭花的姿態。水綠腰封束出盈盈柳腰,纖細的手臂間挽著淡綠色的輕紗,纖纖玉手執羅扇,委委墨發插玉簪。
如果說之前蘇一夏是魅惑又天真,那如今她就是天真又魅惑。
蘇一夏目不斜視地走到高台之上,在轉身落座時,裙擺仿佛不經意地掃過方逐空的桌案,拂過夜光酒杯。她動作輕緩的坐下後,回頭對著方逐空彎了彎嘴角。
方逐空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蘇一夏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愣神兒,抿唇笑了笑,輕聲說:“仙師,我不是故意的。葡萄美酒是從西域進貢來的凡間極品,若是倒掉了著實可惜,我替你喝了吧。”
話落,蘇一夏俯身執起酒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口,嫣紅的唇瓣頓時瑩上一層水潤光澤。
方逐空喉結克製地滾動,然後,就看到蘇一夏柳眉一蹙,把酒杯放回了桌案,說:“不好喝,倒了吧。”
方逐空下意識攔下蘇一夏的手,對上她疑惑的眼神,木著臉說:“一塵一物皆造化,不可浪費,稍後賞給旁人即可。”
蘇一夏看了他一會兒,笑著應了:“仙師慈悲,給你換個新酒杯可好?”
方逐空:“嗯。”
蘇一夏淡淡的收回視線,過了一會兒在腦海裏問:“666,仙師什麼反應?”
666崩潰道:“他把您剩下的酒喝了!”
蘇一夏食指點點唇,微笑道:“很好,他對我也不是沒有感覺嘛,好期待啊。”
想起在來之前,蘇一夏在唇上抹了什麼,666頓時都不知道該同情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