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夏十分不理解666的興奮點在哪裏,想看看史華戎現在在做什麼,又有一種詭異的負罪感:他在肆國奔波,謀劃著生死一搏,她在齊國安逸,享受著美食華服。
這對比,顯得她略渣啊。
蘇一夏正兀自糾結著要不要看,殿門猛地被推開,清晰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是宮女太監告退的聲音。
666立刻叫了起來:“臥槽!公子奚怎麼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就算是不想和您成婚,也沒必要憔悴成隨時要掛的樣子吧!”
蘇一夏一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股衝天的酒氣傳來,公子奚冷凝的聲音響起:“你起開,本公子要休息,不起開,就……壓死你!”
話落,身側一聲悶響,公子奚倒在了床上,哼哼兩聲之後開始使勁兒拉扯錦被。
蘇一夏差點被他掀下去,順勢站起來抬手把蓋頭掀了,轉身,看到床上公子奚的姿態,頓時一陣沉默。
此時,身著繡著四爪遊龍的喜服的俊美男子手腳並用的抱著一大團棉被,一張俊臉紅撲撲的,被酒水浸潤的紅唇撅起,對著被子“mua~mua~mua~”親了好幾口,然後勾出邪肆的弧度,黏膩膩的調戲道:“美人兒,你怎麼不甜了?”
蘇一夏:“……”
666:“……臥槽。”
“他喝了多少?”
666說:“一兩。”
一兩酒能醉的抱著被子喊美人兒……
蘇一夏看著這個醉成傻子的醉鬼,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上一世的皇帝陛下,別看他身材高大器宇軒昂,但是酒量跟個小姑娘一樣。
有一次皇帝陛下喝醉了,晚上回到寢殿,就麵色冷沉地指著三歲的蘇一夏,讓她趕緊走,要不然就壓死她,還不等她明白是啥意思,他身形不穩的晃了一下摔倒在床上,好懸沒砸到蘇一夏身上。
那時候,斷了女色三年的皇帝陛下就抱著被子癡纏發春,嚇得懵懵懂懂的蘇一夏以為他生病了,跑出去叫了太醫,好一頓雞飛狗跳……
那情形和眼前何其相似。
蘇一夏看著公子奚瘦了一圈兒的臉頰,目光流過他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唇和白裏透紅沁著薄汗的皮膚、半敞開的衣襟……紅白映襯下,莫名覺得魅惑。
這個時代無論男女皆尚美,審美是以纖細白皙妍麗為美。公子奚勉強也是一個美男子,平日裏是俊美卻不顯女態,這會兒瘦下來平添三分柔弱,就是媚態天成嬌妍惑人。
咕咚——
口水吞咽聲響起。
蘇一夏驚了一下:“666,你怎麼了?”
666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宿主,他真是……男子嗎?”
蘇一夏失笑:“是不是男子你還不清楚?”
666當然知道,但是公子奚這副模樣太有衝擊力了,理論知識豐富但是實踐為零的小係統忽然就被震住了,感覺自己的主機發燙了。
一顆小白球慢慢透著紅,在蘇一夏的腦海裏360度旋轉跳躍,但是攝像頭卻一直對著大床,舍不得離開一分半秒。
蘇一夏發現了666的異常,驚訝的同時,當機立斷地掐斷了它與外界的聯係通道,免得小家夥學壞。
然後,她把帷帳拉上,漫步走到了最遠的地方,拿著一本地方誌怪打發時間,沉心靜氣,斷斷續續的喘聲左耳進右耳出,絲毫影響不到她。
一聲低吼過後,空氣寂靜了幾秒後,帷帳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一道慵懶饜足的低啞聲音響起:“來人,上茶。”
整個寢殿裏隻有公子奚和蘇一夏兩人,蘇一夏自然不會去給他倒茶。
等了一會兒,公子奚不爽的“嘖”了一聲,掀開帷帳走下來,半眯著眸子伸著脖子嗅了半天才找到一壺涼白開,咕咚咕咚灌下去好幾口,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一股被窺探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猛然轉身看向書架旁的桌案,眼中利芒一閃,看到了好整以暇看著他的蘇一夏。
蘇一夏把書本放下,起身,施施然地打開窗戶散味兒,然後又慢悠悠地坐回桌案邊,一手托著腮,一手揮了揮,語氣輕快道:“嗨,表哥,身材不錯~”
公子奚:“……?!”
公子奚提著茶壺兩步奔到床邊,掀開帷帳,掀開錦被,掀開底鋪——空無一人。
伴隨著花生桂圓蓮子紅棗等落在地上的聲音,蘇一夏戲謔地說:“表哥勤儉節約,自給自足,明天我就告訴舅舅,他一定會龍心大悅,對你大加讚賞~”
公子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