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濕了一大塊的被子,忽然覺得,冬天的夜風,有點冷,有點懵。
蘇一夏看著他還帶著茫然震驚的神情,笑容不變,說:“不讓我說出去也可以,你以後去別的地方睡,齊王舅舅問起來,你就說你不喜歡我。”
她語氣柔軟,帶著三分撒嬌的意味:“好不好啊,奚哥哥?”
公子奚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有幾分醉意的腦子立刻完全清醒了,看著蘇一夏篤定的神情,忽然大步向她走過去,冷笑著說:“在我的府上,可沒有你耍小聰明的餘地,我就是要了你你又能如何!”
蘇一夏被他抱住了也不反抗,氣定神閑,意味不明道:“你現在還要得了嗎?”
“什麼意思?”
蘇一夏用袖子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語調一轉,淒淒苦苦道:“表哥,這些日子,你抗拒和我的婚事,我本想著不能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就偷偷準備了滅火的藥,中和大婚時酒水裏的助興藥。誰成想,你竟然……”
公子奚額角一跳,感覺自己要完,忙追問道:“竟然什麼!”
蘇一夏看向桌子上的茶壺,說:“那茶水,喝一口就能心如止水,你竟然全喝了呀,這效用,就不可預估了。”
這是蘇一夏冥思苦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在不崩人設的情況下躲開與公子奚圓房的辦法,不管公子奚信不信這些鬼話,反正她是信了,還被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嘻嘻。
公子奚:“……”
蘇一夏忍住瘋狂大笑的衝動,關切道:“要不,我們試試,看看你還行不行?”
這藥的效果立竿見影,不用試就知道是什麼情況,感受著毫無波動仿佛不存在的某處,公子奚咬牙切齒道:“古!念!兒!”
他猛地抽出牆上掛著的長劍,神色猙獰,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蘇一夏笑嘻嘻道:“你敢殺我,我立刻就把你大婚之夜不舉、惱羞成怒要殺新娘子滅口的醜事宣揚出去!看看是我喊得快,還是你殺得快!”
公子奚麵色青黑,周身的殺氣幾乎凝為實質,在殺了蘇一夏一了百了和被她大叫著壞了名聲之間徘徊。
蘇一夏見他沒有立刻殺了她,就知道這事兒穩了,一直暗暗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好心又欠揍地說道:“表哥,此事不容忽視,你還是快去找個可信的大夫瞧一瞧吧。”
雖然她有666嚴格控製著分量,會讓公子奚被迫清心寡欲六個月,但是也擔心出現偏差導致他終身禁欲,還是趕緊找個靠譜的大夫檢查檢查才放心,出了問題也能盡快治療。
畢竟公子奚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斷子絕孫也太可憐了。
公子奚沉默片刻,把長劍插回劍鞘,優雅快速的換了一身便服往外走,走到門口,他回頭看著蘇一夏,露出變態般的笑容,說:“你好樣的,咱們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誰怕誰?
蘇一夏心情愉快,叫來宮女把被子和帷帳都換了,又把屋內的味道驅幹淨了,這才秀氣地打了個哈欠,把鳳冠霞帔都脫了,躺進被窩裏睡覺。
她體弱體寒,剛才一通折騰把屋內的熱氣散了個七七八八,炭火也不能立刻把溫度升上來,隻能在被窩裏蜷成一隻蝦米,抱著冰涼的腳醞釀睡意。
殿內安靜下來,隻有長長的龍鳳燭燃燒著。
半睡半醒間,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了蘇一夏的腳,她猛地驚醒,一聲“來人,有刺客!”還未喊出,就被灼熱又幹燥的唇堵住了嘴。
來人急切猛烈地吻她,深入又毫無章法,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蘇一夏又驚又怒,手腳並用的掙紮了片刻後,忽然意識到這是史土匪啊!
察覺到他的思念和恐懼,蘇一夏伸出手回抱著他,主動又熱情地回應他。在她的安撫下,史華戎漸漸平靜下來,吻得溫柔纏綿,將一腔愛意緩緩瀉出。
一吻畢,蘇一夏渾身燥熱,她環住史華戎的脖子往下拉,不讓他移開,小聲說:“你怎麼來了,有沒有受傷?”
說著,她兩手並用的在他身上摸索,她把666的聯係通道關了,連史華戎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這單槍匹馬夜闖禁宮,一不留神就會受傷。
史華戎被她摸得熱血沸騰,趕緊捉住她的手塞到被窩裏,說:“在你看書的時候來的,念兒,我來接你了,我們走吧。”
蘇一夏沒有答應,而是問:“你準備的如何了?”
史華戎沉下臉,堅定地說:“我現在就能帶你走。”
“我知道,”蘇一夏放軟了聲音說:“但是你馬上要打仗了,我跟你走,就要隨軍而行,吃不好睡不好,到時候肯定會憔悴虛弱得很,你敢說你不會為了我改變戰略或者減緩行軍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