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夏氣極,不搭理孔蒂了,正好這時候浴室傳來動靜,方遠喊了一聲:“孔蒂,快去洗澡!我今天趕了一天的路,要馬上睡覺!”
孔蒂沒有回答,似笑非笑的看著蘇一夏,在無形中給她施加壓力,想讓她開口服軟。
可惜一般的事情也就算了,隻要是關係到和方遠的感情的問題,鍾靈就給自己套上了盔甲,百毒不侵,任憑孔蒂怎麼威脅誤導,她都不為所動。聽到方遠出來後,還推開擋路的孔蒂從櫃子裏拿出吹風機要給他吹頭發。
時隔三個月再次享受到女朋友的溫柔,方遠樂得笑開了花。
兩個人雖然隻是坐在沙發上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卻依然刺痛了孔蒂的眼。他擔心兩人吹個頭發把心吹躁了,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套薄睡衣衝進浴室洗了一個七分鍾的戰鬥澡。
孔蒂洗完出來,就看到方遠頂著一頭亂哄哄的毛拿著吹風機給蘇一夏吹頭發,登時臉都黑了,說:“不是要睡覺了嗎?”
方遠一臉享受的說:“睡覺前要把頭發吹幹了啊,難道讓靈靈濕著頭發睡覺?明天會頭疼的。孔蒂,你這一看就不知道憐香惜玉,萬一你女朋友把你踢了怎麼辦?唉,我可發愁。”
蘇一夏忽然說:“哥,他沒有女朋友。”
方遠楞了一下:“啊?怎麼回事!”
蘇一夏涼涼的說:“孔蒂先生看上了一個有婦之夫,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種。”
“真的假的?!”
方遠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他既擔憂朋友的感情狀態又湧起無限八卦之情,快速幫蘇一夏把頭發吹幹了之後端正坐好,一本正經地問:“到底怎麼回事,誰跟我講一講?”
剛才那番話隻是蘇一夏按著鍾靈的性格說出的表決心的話,前因後果哪能讓方遠知道?她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次無意間聽到孔蒂先生打電話,根據內容自己猜的。”
她看向孔蒂,清透的眼睛裏含著深意,說:“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孔蒂露出真實的驚訝表情,他沒想到看似柔軟嬌弱的蘇一夏還會有正麵和他對峙的勇氣,他以為這朵嬌嫩的花朵隻能精心照顧、悉心嗬護,一點柔風細雨都可能讓她夭折。現在才知道她是柔中帶剛,骨子裏是有傲氣和韌勁的。
孔蒂心情一下子好了,即使被蘇一夏幾次三番拒絕也不礙事了,心中那股想要剁掉方遠那雙不停穿梭在她發絲間的爪子的衝動也沒有了,他配合的點點頭:“是,鍾靈說的不錯。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等著她重新單身的那一天。”
聽到這毫不意外的答案,蘇一夏不去看孔蒂誌在必得的臉,情緒不高的說了一聲“好困”就回臥室了。
關門的瞬間聽到方遠驚訝的笑聲:“孔蒂,你可真壞!不過你真是一點沒變,在學校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想要什麼東西無論多麼艱難都不會放棄,更可怕的是,你竟然最後都能得償所願!”
方遠感歎:“你不知道,哈爾和我有多敬佩你!”
蘇一夏心想我的哥哎,你的心可別這麼大了,你的倆好朋友已經準備插你兩刀了,你還在這傻乎乎和他們談交情!
蘇一夏躺在床上沒有立刻睡著,屏息聽著客廳裏的動靜,孔蒂和方遠在她進屋後隨便嘮了兩句沒啥營養的話,然後互相幹巴巴地說了句晚安,空氣就重歸於寂靜。
蘇一夏敢打賭他們沒有一個睡著的,都在那尬躺著。
但是誰都沒有再試圖挑起話頭,一個原因是兩個大男人頭一次擠在一個沙發床上,說啥話題都不對味兒。二是他倆都有那麼一點私心,知道這個點是蘇一夏的正常作息,不想打擾她。
就這麼強行在黑暗中醞釀睡意,不知道什麼時候,三人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大清早,蘇一夏走出臥室就看到孔蒂和方遠擠在不大的廚房裏,風風火火、熱熱鬧鬧地做飯。
方遠一邊低頭用手機查菜譜,一邊把孔蒂往外趕:“你別在這裏了大家主,我隨便弄點東西給靈靈吃就行,你別看她挑嘴,但從小隻要是我做的東西她都誇好吃!”
孔蒂不動如山,沉聲道:“早餐不能隨便。”
然後同樣低頭查菜譜,並且用矯健的身手搶到了微波爐、電飯鍋和小煎鍋,然後用一張冷臉宣布:“這三個我用了,你用其他的吧。”
方遠:“整個廚房就這仨傻瓜操作的廚具了,你都占了我用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