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蒂衝著蘇一夏笑了笑,說:“鍾靈,別發呆,你今天還要去聽我的演講,然後采訪我呢。我很期待。”
蘇一夏:“……那快吃飯吧。”
三人吃了一頓心思各異的早飯,吃完後方遠要送蘇一夏去學校,讓孔蒂先走。孔蒂卻表示一定要和蘇一夏坐同一輛車,他現在在追求她,不能離開她身邊。
蘇一夏聽得無語至極,誰答應讓他追求了嗎?她不高興地說:“如果大清早的被同學看到我和你從同一輛車下來,以後還讓不讓我好好上學了?”
孔蒂含笑看著她不說話。
蘇一夏秒懂他的意思,這是讓她好好求他呢,她才不會隨他願,就繃著臉說:“尼克,我想做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你別逼我生氣。”
雖然和自己想要聽的軟和話半點不沾邊兒,但這肆無忌憚威脅他的小模樣依舊讓孔蒂心情愉悅。他同意了和她分開出行的提議,在浴室把理查德送來的衣服換上,神情寵溺地摸了摸蘇一夏的發頂之後出了門。
蘇一夏鬆了口氣,她一直擔心三人湊一堆兒時間再長一點,方遠和孔蒂就會忍不住翻臉了,就算不翻臉,她夾在他倆中間也是頭疼得很。
這算什麼事啊!
方遠沒有立刻送蘇一夏出門,而是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說:“靈靈,我一直沒有問你,你和孔蒂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你叫他尼克?”
蘇一夏有點心虛,小聲說:“剛到巴黎的時候,孔蒂先生讓我叫他尼克,他人很好,很照顧我。”
方遠臉色一變:“是嗎?你每次和我通話時都稱呼他為孔蒂先生,我一直以為你們之間的相處很生疏,沒想到他讓你叫他的昵稱。靈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喜歡你了?”
鍾靈也是這兩天才確切知道孔蒂喜歡她,但是這話說出來基本沒人信,而且從她的角度來說,她是擔心方遠和孔蒂的之間的友誼會影響到他們倆的感情的,所以,她會私心地把事情往嚴重了去說。
於是,蘇一夏點了點頭,有些不安的小聲道:“是,他送我來報道那天把我壓在床上,我當時很害怕,但是他最後什麼都沒有做,還跟我說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讓我小心你在國內出軌。”
方遠憤怒道:“他在挑撥離間!靈靈,你當時反抗了嗎?你怎麼沒跟我說?你太傻了!”
“我不傻,你比我了解尼克,他想要說服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根本沒有懷疑的餘地,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因為毫無根據的事擔心。”蘇一夏辯解,隨後把話題的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反問道:“哥,你在國內,到底有沒有因為管不住自己碰了誰?”
方遠有點生氣,覺得蘇一夏不信任自己,說話語氣就有點不好:“我會碰誰?小明星還是會所裏的妓?鍾靈,你因為孔蒂的一麵之詞就開始懷疑我?你還分不分得清遠近親疏!”
蘇一夏沒想到方遠脾氣這麼衝,在鍾靈的記憶裏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和她高聲說過話。他反應這麼大,弄得她都必須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她也提高了聲音,說:“我如果分不清遠近親疏,我在開學當天就飛回國盯著你了!哥,我隻是問你一個問題,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方遠根本不回答,揪著她的態度說:“你還說我反應大,你現在不一樣是?鍾靈,三個月沒見你改變太多了,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還是我的靈靈嗎?”
尼瑪,這話真紮心。
如果被鍾靈聽到了還不得傷心死?
蘇一夏眼眶瞬間紅了,深吸一口氣把眼淚逼回去,啞聲說:“不是你說要我出國追逐自己的夢想,換一個新的環境經受磨礪,改掉性格裏的缺點嗎?”
見此,方遠怔了一下把語氣軟了下來,把蘇一夏摟在懷裏安慰:“我是說過,但是你怎麼不懂我的心呢?我如果舍得你接受磨礪,我還會安排保鏢給你、讓你每天無憂無慮的在各個社團裏玩兒?我會連生活費學費都不給你,讓你在國外每天打工洗盤子掙錢。”
這話如果是三個月前的鍾靈聽了,肯定會覺得方遠對她真好,一點都舍不得她吃苦,然後感動得一塌糊塗。
幸好蘇一夏版鍾靈不是那個麵對方遠就無條件信任聽從、從不自己思考的小傻子了,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換個地方被你養?我這三個月來參加的社團、組織的活動、獲得的獎項都是在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