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了選擇性失憶,忘記了一些令她來說最痛苦的事情、付出感情最深的人,隻要情緒不受太大波動,完全有可能康複,不過時間不好說,短則幾年,長則一輩子無法複原也有可能。”
我嚴重懷疑,那個大夫是蔡大哥找來的托,原因有三:
一、他沒有痛斥我們的插隊。
二、他看蔡大哥的眼神曖昧,顯示兩人之間有JQ。
三。他說出來的話像極了港台劇裏的“我們真的無能為了”那種爛俗演員。
由此得出結論,他是托,一個有醫生氣質的托兒。
再一次上了賊車,我說,“能把我送回去了嗎?蔡大哥?”
他睜大了雙眼,好長時間,才回答我,“叫我蔡乾。”
我點點頭,姓名不過一個代號,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你下午打算去哪裏?”他又問道。
這人真討厭,就算如那個托所言,我過去曾經是他的女友,他也是十足的控製欲。而汪老娘最不欣賞的男人中,就有一類事事過問的超強控製男。
“在家躺著”我沒好氣地回答,希望他行行好,趕快把我放了。
“那晚上呢?”
於是,我怒了!比我媽還我媽,不就有輛破車了不起啊?
“去找我的夢中情人高揚格格”我知道,這答案他肯定不愛聽,但我偏要這麼說。
車子又一次被無情急刹車,我又一頭撞上前方玻璃,血流成河。
剛想開罵,就看見他的臉離我咫尺距離。
“就那麼想男人?”他的語氣說不出的陰鷙。
“對!就想著他了,做夢也全是他,還想和他……”
後半句話沒說完整,因為無法吱聲,因為唇被人堵住。
而堵住它的人,就是麵前的蔡大哥。
他咬住我的唇,很用力的那種,我吃痛地往後仰,他卻咬得更凶,報複似的,把我抵在車窗上。
死命地搖頭,卻躲不開他的糾纏。他稍有一點離開,我立馬揚手,一個熱炒鍋貼。
很用力,用力到手都在顫抖,他的臉側向一邊,淩亂的頭發遮掩了他完美的側臉。
拔起車窗鍵,我準備下了這賊車加破車。
“對不起……”他低沉卻悲痛的聲音傳來,伸手擦著嘴角的血跡,眼中是深深的痛色,“我沒有顧慮你的感受,對不起……”
我怒得睜大了雙眼,可是心口卻像被堵住一般難受,下了車,就呆楞在原地。
“其實,你忘記我不要緊,但你不要忘記幸福”車內的他,抬頭望著我,滿含深情。
心髒有微樣的收縮,接踵而來的,是眩暈的感覺,剛想上前把車門甩在他臉上,一個無力,跌坐在公路上。
車上的人匆匆跑了下來,一把抱起我,倚在他的胸口,我甚至忘記了生氣,隻是意識又一次模糊,聞到了淡淡的薄荷水香味,很清香很懷念,眼睛合上的瞬間,是他滿是擔憂的臉,還有那句牽扯我心口的話。
“阿芷,我會對你好,即使你忘了我……”
忘卻是一件痛苦的事,我的生命中,是否忘記了不該忘記的人?思維再一次渙散,跌進了無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