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勉強睜開眼,看見的是頭頂昏暗的燈光,以及周圍銀灰係列的簡約家具,完全陌生的環境,陌生到我想逃。我剛從床上爬起來,就聽見“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慌得趕緊躲回被子。
“不用裝睡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悠哉的聲音傳來,我渾身一個激靈,同時亦感到深深的悲哀。原來,我在神經男的家裏。
繼續把被子悶在頭上裝鴕鳥,卻不想,被無情地掀開,一片冷意灌入肺腔,我冷得直打哆嗦。
“手拿來!”麵前的神經紳士向我伸出一隻手。
好白好長的的一隻手啊,這是我當時做出的第一反應,膚質白皙,手指修長,而且,充滿暖意。如果我是皇帝,看見這隻手的話,我一定直接上他。
手突然被他握住,捏在手心,陣陣暖意傳來。但此刻的我,並沒有掉以輕心。
“想吃什麼?”他溫柔地問。
於是,我更惶恐了,手被他捏著,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想吃你”話一出口,我自己也楞了,很想衝到樓下買一把斧頭把自己剁了喂狼吃,嗷嗚……
麵前的蔡大哥笑了,很風騷很銷魂的笑,笑得我的五髒六腑都在抽搐。
“其實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清楚”我把手抽離他的掌心,瞪大著眼望著他,“也許過去我們真的有什麼,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所以——”
我深呼吸一口氣,清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無意外地,在他的眼睛中看到痛色,那種被人狠狠傷害後才會有的痛色,那種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頭,天地間隻剩一人才會有的悲痛。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如此受傷的表情,我覺得自己說了很過分的話。
可是,畢竟是事實,如果再被這樣不明不白地糾纏下去,隻會讓我更困擾、更難堪。
“你就當你過去的女友死了,畢竟——我不是她。”
他沒有看我,直接起立,轉身,走人。
我大呼一口氣,終於擺脫掉一個令我煩躁的人。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就進來了,手裏還端著一碗粥,熱氣騰騰。
“我做的,你嚐嚐,小心燙”他說話時仍帶笑意,仿佛根本沒聽見剛才我說的話。
於是,我憋屈了。剛要開口,又被他的話打斷。
“第一次做,沒找到櫻花,所以用桂花代替,希望你別介意。”
他的笑顏很溫柔,他的雙眸很深情,隻是,我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話。
也許,隻有徹底的傷害才會讓他清醒。
“我說蔡錢,你別浪費時間了,我不可能喜歡你的。”
他喂粥的手頓了一下,不過馬上,又遞了過來,含笑望著我。
“趁熱喝吧。”
這人是怎麼了,怎麼就聽不明白?於是,我急了,劈頭蓋臉地罵。
“你腦子有病是不是,我都說沒可能了,你怎麼還那麼固執啊?喜歡對女人好是吧?那去妓院啊,那裏一堆等待你去安慰的女人!你老盯著我幹嘛?你不正常,不要連累我也不正常!”
罵完之後,我解氣了,可是他依舊沒有離開,隻是拿著勺子的那隻手尷尬地伸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嘿!明白了吧?知難而退才是王道!
我正等著他轉身離開,卻不想,他的一句話,不痛不癢地飄進我的耳朵,“不要把自己拿來和雞做比較。”
我漲得滿臉通紅,推開他,連鞋子也來不及換,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到了大馬路,眼看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麵前,我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卻不想,手突然被人扯了過去,很大力,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放手放手放手……!”我以1秒50甩的速度死命地想要甩掉那顆討厭的橡皮糖。
蔡橡皮沒有睬我,怎麼甩都甩不掉,我一氣急,就口不擇言。
“你才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