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笑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店的,站在血紅的夕陽下,感覺自己渾身都似乎在瑟瑟發抖。
“你要去哪裏?”夏薇問。
“回以前的小區看一看。”童笑揚在門口停下了,沒有回頭,低聲回道。
夏薇結完賬,追身趕來拉住了他的手,“需要我陪你走走嗎?”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待會兒。”童笑揚搖了搖頭。
小區恢複了寧靜,甚至比以往更寧靜了。在那晚的喧囂過後,很多居民已經搬走了,燈火寥寥,照亮著幾戶人家。樓下的小廣場周圍零零落落的散著一些紙灰,有的被夜風吹起,蒙住了童笑揚的眼睛。事故發生已經第七天了,今天剛好是遇難者的頭七。很明顯,有些家屬在這裏祭奠過了他們失去的親人。
童笑揚蹲下來,掏出那張體檢報告用打火機點燃了,火光裏可欣的麵容若隱若現,淚水頃刻間模糊了他的雙眼。
火勢很快黯淡下來,童笑揚匆忙地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卻發現沒有什麼能燒的東西了,隻有一張小小的紙巾。那是陸銘——那天在醫院裏遇到的警察之一,寫給他的電話號碼和那句奇怪的話。
童笑揚一直沒有搞懂陸銘的意圖,那天為什麼不直接說?還是必須要以這樣的方式,防備自己的同事?
不管他在打什麼樣的算盤,童笑揚都決定要去會會他,把這件事問個清楚。
看了看時間,八點過十分,還不算晚,他拿出手機,按照上麵寫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好久,對方終於接通了,傳來的正是陸銘的聲音。
“你好,哪位?”
“陸警官嗎?我是童笑揚,那天在醫院是不是你留給我的這個號碼?”童笑揚說完,靜靜地等著對方回話。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童笑揚一愣,重新核對了一下號碼,說:“沒錯啊,那天我看到就是你留了個紙條…….”
話還沒說完,對麵的人就掛掉了電話。
“靠!有病啊。”童笑揚對著電話大罵,又仔細了對照著紙條,確認無誤後又撥了過去,他必須弄明白,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成天沒事幹的來逗自己玩兒。
電話嘟嘟地響了幾聲,裏麵說話的是那個讓人無比討厭的聲音:“您撥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童笑揚惱火急了,狠狠地蹬了幾腳地麵那已經燒成灰的體檢報告單:都見鬼去吧,你們這些可惡的東西。
“不對,她手裏怎麼會有我三周前的體檢報告?”腦裏一個念頭閃過,童笑揚發現了問題。報告上的那些數據他看不懂,究竟是不是血液病,也隻是夏薇的一麵之詞。並不是不相信夏薇,可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太緊湊了,讓他不得不有所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