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這麼說來,若進此陣便是九死一生?那你們還敢去盜寶貝?果真是膽識不凡!”鬼奴微微冷笑道。
那“包打聽”權當視而不見,笑著回道:“老人家,你的話裏可帶著弦外之音,我們所知曉的也僅是‘進三退一,見紅則轉,遇金而停’。能否通得過,全憑自身的造化。若能盜得固然好,若不能也大不了一死罷了。”
鬼奴笑道:“你倒是看得挺透徹!”
“反正信與不信全憑你們自行決定。隻是想著,既然各有所需,一同前往總強過我們孤軍奮戰。”說這番話時,那“包打聽”依舊是滿麵春風麵帶笑容,永遠讓旁觀者無法揣測其笑意為何,那潛藏於後的究竟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
縱使彼此陷入猜忌的深淵,之後仍是一同入了寒冰陣。或許,對諸位而言,若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今日或生或死,僅是順其自然罷了。
一行人按先前提到的口訣甚為謹慎地行走著,隨著不斷地前行,起先還各就其位的寒冰竟然移動起來,待鬥轉星移、乾坤落定之後,又紋絲不動地漂浮著。
那“包打聽”瞧了下眼前的情形,眉頭微蹙,頗為憂慮地說道:“尚未到變陣的時辰,如今倒開始變化起來,想必之後凶多吉少。”此言一出,雖讓其餘人等心中一緊,但也隻得行一步是一步,將錯就錯。
且說,當他們在透著金光的寒冰前停下腳步時,還未來得及反應,頃刻間,便見條條流光交相輝映,片片溢彩絢麗奪目。待流光消逝,溢彩褪去之後,顯現出的情形卻是觸目驚心,令人窒息。
不知何時,與之相鄰的冰麵上竟裂開一條寬闊的長縫來,仿佛一道強行撕裂後的傷口,鮮紅奪目,慘不忍睹。
在那寒冰之下但見水氣蒸騰,繚繞的煙霧使得橘紅的岩漿若隱若現,宛如一道紅綢於朦朧中搖曳飄逸,正帶有致命的唯美向他們漸漸逼來。
那“包打聽”蹲下身來,打量著冰下炙熱的岩漿,說道:“想必剛才已觸碰了陣法的機關。‘赤炎玄冰陣’凶險非常且極難破解,除了施陣者,無一可破。”
話剛作罷,那冰與火的碰撞,愈來愈劇烈。滾燙的岩漿穿流而過,仿佛近在咫尺。而那腳下的冰麵也變得搖搖欲墜起來,若再無對策,一行人非得枉送性命不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鬼奴沉穩地說道:“有道是,‘水至寒則成冰,冰至熱則化水’。方才老奴想到一計,雖不敢說十拿九穩,若能成功,或有一線轉機。不過須依仗柳姑娘與臻兄弟的靈力才行。”
突然要讓柳、臻二人擔此重任,他倆甚覺詫異,異口同聲地問道:“鬼奴老伯,此話怎講?”
鬼奴說道:“柳姑娘及臻兄弟的本事,老奴早已見識過。柳姑娘善用火攻,蘊含至陽精華。而臻兄弟的招法有形卻無影,與水之形態如出一轍,內含至陰精華。那至陰與至陽兩種精華,本是萬物根本所在,二者相輔相成。亦如動靜,或動或靜,均含於瞬息萬變之間,動則分,靜則合。若能使其融會貫通,定可扭轉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