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聞言,甚覺有理。但柳、臻二人不知該如何行事,便向鬼奴請教,隻聽他說道:“這樣,其餘各位先往後退些,待柳姑娘與臻兄弟對立而坐後,我與少主人便在外側護法,稍後再容老奴細細講來。”
且說柳、臻二人依其所言盤腿對立而坐,待按部就位之後,隻聽鬼奴說道:“接下來,柳姑娘及臻兄弟需要靜氣凝神,待體內的氣息平和柔順之後,試著將周身的靈力歸為一處。切勿運用魯莽之法強行彙集,否則不僅靈力大受損耗,肉體更是苦不堪言。”
漸漸地,他二人便開始靜氣凝神起來,起初稍顯順暢,但要將靈力悉數歸為一處,談何容易,看似輕鬆,實則困難,倒讓他們頓覺有些力不從心。
此時,那靈力亦如脫韁的野馬朝著四麵八方肆意奔跑,根本不聽召喚。嚐試數次,均已失敗告終,或因此緣故,煩躁的氣息竟在身體內彌漫開來,那焦急不安的情緒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頃刻間便泛起陣陣漣漪,心緒也變得不再平靜。
就在他二人不知所措時,來自彼此靈魂深處的低吟淺唱竟又在耳畔回響,那似曾相識的聲音輕柔且舒緩,少時便將陰霾般的煩躁之情一掃而盡。
隨後,便覺得有股陰靈之氣在體內交錯而行,那氣息看似飄渺虛幻,卻強而有勁,一番穿梭後,竟使得靈力平緩許多,不似初時的桀驁不馴。
那股強勁的力量不斷蔓延開來,亦如漲潮的海水轉瞬便布滿了各個角落。潮起潮落之後,潛藏無形的牽絆被滌蕩地了無蹤影。
待浪回潮聚時,一股暗湧早已彙於一處,以蓄勢待發之勢隻待噴薄而出的一刻。
稍後,柳、臻二人覺得體內有些異樣,一股暖流正伴著寒流在體內不停地湧動。兩者雖差異甚大,卻並無衝突,令人甚為費解。這反複交錯的氣息,不是別的,正是鬼奴先前提到的至陰、至陽兩種精華,隻是他們不知為何罷了。
且說,韓小秋等人站在破陣的法陣外僅見道道流光穿梭其中,徘徊不斷。此時,幾人忽聽穹頂之上傳來一聲巨響,待抬頭看時,竟見萬年所彙的寒冰霎間化為星雨,傾瀉而下,砸落在冰麵上。而腳下的寒冰也紛紛碎去,徑直墜入深淵穀底,將炙熱翻滾的岩漿激起千層浪萬層波。
眼見情形變得越發凶險,旁觀者也不知破陣進行得如何,正當他們舉棋不定時,但見兩道流光徑直從法陣中飛出,一紅一白,交相纏繞,少時便分離開來。那紅似羽翼通紅的浴火鳳凰,仰天高歌;那白似鱗爪閃閃的銀龍,騰躍九天。
稍後,兩道流光竟化為滿天星辰,閃耀於穹頂之上,絢麗非常。
但見那道紅光似鳳凰涅槃般的義無反顧,將華美光彩悉數融入巨石林立的寒冰之中,烈焰隨之噴薄而出。那冰與火的交融,亦如鸞鳳和鳴,一唱一和間譜寫了一首“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天籟之音。
而那道白光如潛龍入海般霸氣威武,飛身直下萬丈深淵處,所過之處皆是晶瑩通透,寒意重重。一氣嗬成間,“赤炎玄冰陣”中的寒冰盡化,冰麵如初。
韓小秋等人的擔心漸漸消失殆盡,唯有那“包打聽”與宮氏姐妹的雙目笑意暗藏,雖隻是相互對視,卻是意味深長,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