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3)

王鐵生帶著王思甜坐車離去, 紀崇均則又轉身回到五號樓。

病房內, 另一張床已經空缺, 暫時也沒有安排別的病人進來, 程季安一個人坐在床上, 感覺到空氣裏的安靜, 有些無聊。等看到紀崇均從門內走進, 眸光亮起,笑意又露了出來。

沒了旁人在,紀崇均也輕鬆下來, 走到床邊拉過她的手,卻又有些慚愧,“本來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最後卻還是多虧了你。”

說得卻是與博遠續簽合同的事。

本來也有把握, 卻並非十成十,現在她出手救了王思甜, 這件事就成了板上釘釘。

“哪有, ”程季安卻不敢居功, “那位王總一開始就選擇了你。”不然的話哪有這麼輕率。

紀崇均沒有多說, 心裏卻更是感懷, 她不知道這份救命之恩將意味著什麼。

王鐵生早年喪妻, 未曾再娶,隻因深愛妻子十數年不能忘懷,當初若不是為了兄弟能有一口飯吃硬生生的忍著將生意做了下去, 現在早已剃發做了個出家人, 他現在將對妻子的所有情感都寄托在了自己的獨女身上,所以他將如何報答這份救命之恩,常人是根本難以想象的。

剛才那個合同,看似隨隨便便一句,其中卻是十個億的金額浮動。紀氏報出了價格,雙方接洽後博遠壓了十億,現在王鐵生一句“合作愉快”,卻是將壓價的那個方案又抹去了。

再者,他臨走時跟他的那番閑聊,也是刻意拉近他們的距離。

王鐵生格局大,不會拘泥於一點一滴,所以他的報答,最終全會落在他落在紀氏的身上……

“不過你要真想謝我,就讓我親一下吧。”程季安想著,卻又突然說道。

紀崇均一愣,回過頭,卻見程季安眸光波動,滿是笑意。明明是個漂亮溫婉的人,現在揚著臉,卻又帶著孩子氣,像是在討要糖果,又像是在等著捉弄人。

紀崇均感到好笑,卻又當真手撐著床鋪彎下身湊過臉去。

他多少明白她的用意。剛才一直有人在,他就一直拘謹著,她看出來了,便想趁現在沒人的時候補償他一下。

他的五官總是輪廓分明,此時俯視著,眉眼更為深刻,嘴唇亦更是動人,程季安捧住他的臉便當真仰頭親了上去。先是輕輕觸碰,隨後又伸出舌尖在他唇上掃過,仿佛是在逗弄,仿佛又是在玩耍。

隻是原本是想見好就收,紀崇均卻被撩動,止不住的就低下頭反守為攻吻住了她的唇舌。

由淺入深,再由深至更深。

身後卻又突然傳來腳步聲,紀崇均察覺,便又立即鬆開了她,隻是已然晚矣。

高揚帶著護士走進,正巧看見他們分開,雖然隻是短暫一瞥,卻還是猜到了他們剛才再做什麼。她的臉紅著,便是最好的佐證。

他有些進退兩難,程季安也是尷尬,紀崇均側著身,倒是神色淡然。已經知道他們沒什麼關係,他也就不再掛心。

已是下午五點,正是例行檢查的時候。

高揚最終還是走了過來,雖然心裏還有起伏。他沒想到程季安的旁邊會有個陌生男人,更沒想到會撞見這樣的事。一想,卻又了然,當初可是說過她要結婚的,所以這位,應該就是她的丈夫了。

他有些羨慕,卻也有些遺憾。他在半年前剛結束了一段曆時八個月的婚姻,原因是他的工作太忙,女方不滿於此,這次與她偶遇,又看到她手上沒戴戒指,原還以為他們之間的緣分終於來到。

此下卻隻能履行醫生的職責,走到床邊,問向程季安:“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還是偶爾有些頭疼,其他的沒什麼。”程季安依然有些難為情。

高揚笑了笑,又給她做了檢查。完畢之後說道:“沒什麼大礙,多注意休息就好。”

“那我能出院了嗎?”程季安忙問,在這裏待了這麼久,實在有些悶。

高揚笑著回道:“最好再住一晚上觀察一下,等確定沒事了,明天上午再出院也不遲。”

程季安聽著,便隻能點點頭。

“那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

“好。”

高揚收好本子就又準備出去。

“醫生。”紀崇均卻突然叫住了他。

高揚站定回頭,不知道有什麼事。程季安也有些意外。

紀崇均已經走到他身邊,又問道:“她這頭疼的情況多長時間才能緩解?”他的語氣平淡,卻是認真詢問的樣子。她一開始便說了頭疼的事,他便一直記在心上。

“長的話可能要十天半個月,短的話一兩天就好了。”原來是問病情,高揚也放鬆下來。

“那還需注意什麼嗎?”紀崇均又問道。

高揚轉過身回道:“主要就是注意休息,避免過多的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不要讓情緒受到大的波動,比如傷心悲痛大哭大笑都可能加重她的病情。她現在的症狀主要就是頭疼,所以主要就是讓她保持平和,讓她的頭腦得到休息。”也是認真回答。

“飲食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紀崇均又問道。

“興奮性的飲食不能用,比如咖啡、酒精之類;生冷的辛辣的食物最好也要忌口,其他的倒沒什麼注意的。”高揚回道。

“好,謝謝你。”紀崇均問完,致謝。

“不用客氣。”高揚笑了笑,又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裏又安靜下來,紀崇均轉過身,卻看見程季安靠在床頭,手正扶著頭再揉動。

“怎麼了?”紀崇均走過去問道。

程季安看了他一眼,臉上紅暈未褪,“剛才有些缺氧,頭就又有些暈。”眼中亦含著笑,

“……”紀崇均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內疚,隨即又問,“疼得厲害嗎?”

“還好。”程季安回答著,卻又想起了之前想到的一樁事,放下手便又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高揚?就是剛才那個醫生。”

紀崇均正拉著椅子坐在,聽到這問一怔,隨即還是回道:“嗯。”她應該是在他剛來的時候看出了什麼。

程季安不由好奇起來,不知道他是怎麼認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