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憶蝶轉身走了,不過,她剛走出幾步,忽然停下,轉過身來,看到孟常一直在注視著她,眼睛立刻躲避了孟常的目光,說道:“那個,昨天晚上你夜校的課本都弄丟了,等你去上課了我再拿給你一套吧。”
話音剛落,她便邁著大步離開了,孟常仍然注視著她,直到她消失在樓道裏,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準備開門。
他剛把鑰匙插進鎖孔裏,突然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沈憶蝶驚慌失措地跑了上來。
孟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努力地快速先前走了幾步,拉住沈憶蝶問道:“怎麼了,沈老師?”
“他們,他們來了,快,我們快躲進房間裏。”
孟常不知道,沈憶蝶嘴裏的他們是誰,連忙走過去打開房門,帶著沈憶蝶進了房間。
沈憶蝶原本搬些重物擋在門前,可進來之後才發現,孟常的家裏真的可以稱得上去一貧如洗,客廳裏隻有一張圓桌和兩把折疊的椅子,臥室裏連張床都沒有,隻有地鋪。
沒有別的辦法,她隻好喊道:“孟常,我們兩個頂住門,千萬不能讓他們進來。”
沈憶蝶的話,孟常當然要聽,於是,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前,用結實的身體抵了門,隻不過,他的腿上有傷,力度就差了很多。
“沈老師,你說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孟常疑惑地問道。
“噓,小聲一點,是和那個禿子一夥的人,我剛剛下樓的時候,看到他們胳膊上有和那個禿子一樣的紋身。”
孟常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那些人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這一次他是一定要確保沈憶蝶的安全的,絕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可是卻想不出該怎樣應對,不禁發起愁來。
其實,孟常和沈憶蝶出現在筒子樓前時,就已經被在附近盯梢的刀疤手下發現了,隻是,當時隻有他一個人在,人手不全。
門外的腳步聲漸進,隻聽到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老二,你確定姓孟的那下子回來了?沒看錯吧!”
“錯不了,疤哥,不光是那小子,還有老肥說的那個小妞呢,哈哈……”
“是嗎?太好啦,老肥沒辦成的事情,今天我來幫辦了,哈哈……”
刀疤帶著三個小弟,停在孟常住的房間門前,動動頭示意小弟叫門,小弟掄起拳頭重重地砸了幾下門,叫喊道:“姓孟的,開門。”
小弟一連叫了幾次門,門裏都沒有什麼動靜,這時,刀疤有點發飆了,上來就對著門踹了一腳,怒吼道:“姓孟的小子,我知道你們在裏麵,要是你現在出來,
跟著我們去給我老肥兄弟磕頭謝罪,你的事情就還好商量,要不然,等我們闖進去了,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說完,又狠狠地對著門踹了腳。
筒子樓的房間門,基本都是用薄木板包起來的,兩層木板間是中空的,刀疤幾腳踹下去,門上立刻出現了幾個大坑,再踹下去門就爛了。
孟常和沈憶蝶用盡全力頂在門後,孟常仍然沒有想出什麼辦法,沈憶蝶則天真的以為,如果他們一直頂著門,時間一長,外麵那些人就會知難而退。
刀疤見孟常拒不開門,大聲罵道:“媽的,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法酒,老二拿刀來。”
一聽到拿刀,孟常連忙拉著沈憶蝶一起躲開,隨手抄起門後放著的一個拖把,讓沈憶蝶躲在身後,他準備用這僅有的武器跟那些人拚了。
刀疤瘋狂地用刀在門上一通亂紮,頓時木屑紛飛,一會兒,那扇脆弱的門就被紮成了馬蜂窩,再來上一腳,他們就能闖進去了。
孟常的神經變得更加緊張,他雙手舉起拖把準備迎戰,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陣陣慘叫聲,和“撲通”、“撲通”,身體倒地的聲音,過了半分鍾,樓道裏變得安靜下來,而孟常仍然警惕地舉著拖把,因為他不知來者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