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頭,各表一枝。此時的山門中,青崖間雲霧中有一個少年身影忽隱忽現,穿梭在天地之間,這個少件當然是醉雲夢,此刻他正全身貫注的走在雲霧中繞來繞去的青石小徑上,畢竟還是少年身體,山間的風,穿過他的衣袍,遠遠看去宛如禦風而行,其中的危險隻有醉雲夢自己知道,雖然他洗過武,打熬過身體,素質依然不輸普通的成年男子,可是在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情況下困於半空中尺餘的小道上,承受著劇烈的風阻,他如果一個不甚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平衡,等待他的就是萬劫不複,醉雲夢苦笑,撩起衣袖,捆紮好衣擺盡量把身上多餘的部分固定住,減少對他的影響,幾乎是在用磨的一步一步的挪動,對麵的那隊接應的人早就已經嚇得臉色發白,少爺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這群也不用回去了。就著這個山崖就跳下去罷,暗中腹誹不已不太明白青冥閣為何不幫忙送少爺過來。
遠處的山崖上一處,雲霧深處,一隻巨大的黑影朝著這邊疾馳而來,而醉雲夢此刻正橫亙在它的路線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命懸一線的男孩,正皺著眉頭,兩條好看的劍眉,已經快擰在一起,眼裏確換發著光彩,那是一種麵對困境的堅持,內心的驕傲,和被燃起的鬥誌,他不願承認小小的一個路能擋住他的步伐,他也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種情況下。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黑影呼的掠過,少年隻覺得一股怪力推著自己離開了小徑,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依托,來不及呼喊,濃濃的霧氣席卷而來,少年轉眼跌入了雲海深處。
此刻的醉雲夢,臉色煞白,那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次怕是沒有生機了,耳邊是淩冽的風聲,隻覺得自己像一片被卷入旋渦的落葉,自己根本無法分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突然他又仿佛回到了兒時,躺在繈褓中的他,眼裏所見是紗帳外邊閃爍著的瑩瑩篝火,紗帳裏很暗,兩盞豆粒搬的火光,他看著一個背對著他的倩影,正輕輕的哼著歌,手裏在整理著什麼、“媽媽!”醉雲夢內心在嘶吼,他無數次在夢中呼喚著他從未見過的母親,無數次的看著這個在昏暗的燈光下的溫暖的背影,我這是要死了吧,少年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甚至他感覺自己似乎在飛翔,而不是在下墜,似乎這樣了結也不算壞,少年自顧自的想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大概,快到底了吧,所有的光都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寒冷再一次擁抱了少年,忍不住哆嗦起來,真冷啊。少年,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