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舒緩的音樂響起。

“阿槐…手機響了……”

單纖窩在戈槐懷裏懶洋洋的開口,揉著眼睛戳了戳戈槐胸口。

“喂…”

戈槐的聲音有些啞,本來昨天就洗了個涼水澡,現在她又在他懷裏動來動去。

“找你的。”

戈槐把手機放到單纖耳邊,另一隻手把玩著單纖細碎的短發。

“剝皮案件?”

單纖突然清醒了起來,坐起身看著窗外。

想起昨天那幾張人皮麵具,單纖眸光一閃,真是不乖呢,非要她挖掉他的心髒。

“怎麼了,纖纖?”

戈槐聽著也大概都明白了,但還是問了一下。

“阿槐,又有好玩的了。”

單纖語氣裏透著興奮。沒有什麼比懲罰不乖的家夥更有意思了,不是嗎?

“好,先洗臉換衣再去總行吧。”

無奈的笑了笑,戈槐對著單纖總體上也算是有了了解,她的心理扭曲,是因為恨,他會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她殺人他也會為她處理屍體,一切全以她開心為前提。

其實,戈槐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單纖,可能是因為初次見麵的警惕,也可能是麵臨和他分別時的小心翼翼。總之,他就是愛上她了。

“好。”

單纖笑了笑,眼睛彎成月牙狀,看起來可愛極了,萌態十足。

收拾好後,兩人一起往案發現場,南洋大學出發。

南洋大學。

“THE——MASK——IS——COMING——BACK(麵具即將歸來)”

單纖戈槐剛到這裏,就看到三樓每一塊玻璃上都寫著一個字母,拚湊出這句話,每個字都有一米長,是用血液寫出來的,十分滲人。

“單法醫!”

警察局長有些發福身體跑起來十分搞笑,跑到單纖麵前時額角已經微微冒汗了。

“叫我Virgo吧。”

單纖微微一笑,語氣卻是冰冷的。Virgo是她在末世時的英文名字,因為她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挑剔,還有些倔強。

有一次老師說,你求知欲這麼強,就叫你Virgo吧,你完全符合處女座的一切特性。

“噢…好,Virgo,我們先去發現無皮屍體的地方吧。”

局長一愣,很快開口道。

他覺得,自己這個局長當的挺悲催的,碰上個維斯先生,是個任性的主,隨隨便便就把工作給了別人。換了這個Virgo就更難相處了。

單纖跟著局長到了案發現場,被白線圍住,禁止所有人進去,但是四周卻還是有好奇的人。

“果然是……很可愛呢。”

單纖走進去,蹲下身看著那些沒有皮的屍體,在她眼裏那些屍體就像閃閃發光的金子般吸引她。

戈槐雖然是個心理醫生,但是混了這麼多年,也是知道一些的。先看了四周後,走到單纖身邊。

“什麼都沒有,除了那顆玉蘭樹,就沒有可以查的地方了,這裏很空曠。”

戈槐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比如說這裏明明就是一個操場,可是中央位置卻種了一顆玉蘭樹,這很不合常理不是麼?

單纖表情沒有半分變化,看著那顆玉蘭樹盯了許久,才勾起嘴角,但卻什麼都沒有說,走向三樓。

三樓。

單纖找了一個最好的角度看向玉蘭樹,雙手伸出衝著玉蘭樹又比劃了一下。

“局長,我覺得你們可以看一下監控的。”

單纖輕聲開口。她知道這是廢話,但還是說了。

“……已經要過了,但是昨天停電,沒有監控,因為刮了大風。”

局長汗滴直流,這個他能不知道嗎?如果不知道他是怎麼坐上這局長的位置的,吃幹飯的嗎?

單纖點頭,就知道會是這樣,轉身一抬頭,就看到身後的門牌——校長室。

“局長,我可以見見校長麼?”

其實單纖現在所做的已經不在她該做的範圍之內了,可是她就是好奇心很重,想見見這位校長先生呢。

“當然可以,這位可愛的小…哦不,先生。”

單纖身後一個穿著黃色襯衫黑色修身褲的年輕男人走過來開口道。

“你是?”

單纖嘴角微勾,明知故問。

“穆安晨,這裏的校長。”

穆安晨溫潤有禮的握了握單纖的手,不長的指甲輕輕在單纖手心劃了一下。

“校長先生,不介意和我們聊一聊吧。”

單纖不動聲色的把手從穆安晨手裏抽出來。

“當然不介意,您想約在哪裏呢?”

穆安晨饒有興趣的看著單纖,又看了看身旁的戈槐和局長,紳士禮貌的點頭,微微一笑。

“操場,一起去看看那些無皮的屍體。”

單纖冷聲開口,可是嘴角確實帶笑的。

“Virgo是吧?我覺得您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呢…對於學生的死,我真的很難過。這些孩子於我來說就是親生孩子的存在,您讓一個父親反複的去見那麼殘忍的場景,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麼?”

穆安晨一臉質問與責怪,滿是對孩子的疼惜,就好像死的那些就是他的孩子一樣。

“可是您總要知道她們的死因阿,可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校長先生您必須要去!”

單纖表情十分嚴肅,好像她真就是個盡職盡責的法醫一樣。

“好,我去。”

穆安晨垂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操場屍體現場。

單纖戴上帽子攏住所有頭發,又戴上乳膠手套,走到屍體旁,戈槐拿著本子準備記錄著單纖等下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