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柔軟酸澀，像股暖流潤進他滿腔的怒意。
該死！
韓千燁咬牙切齒，他就見不得她這樣，而難道就因為她微不足道的兩句挽留，就把剛才的事當做沒發生？！他一把扯過外套摔在地上，箍住她的雙肩，瞪視著她淒美的眼睛：
“他剛才那麼抱你，摸你，吻你，為什麼不躲開？！”
他失控地咆哮起來。
鬱子瀅被震得屏住呼吸，腦中更是一片空白，她心急地想要去回應他，她真的不想他這麼難受，但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鬱子瀅烏黑的眼裏滿是脆弱的柔情，像藤蔓一寸寸纏緊他的心髒，韓千燁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壓住狂湧而出的情緒，低沉地逼問：
“是我逼你留在這兒的麼？你跟我上床的時候是我強~奸你的麼？恩？鬱子瀅……”
他直呼她的姓名，讓她格外地清醒。
鬱子瀅僵硬地搖頭：“不是，我是自願的。”
這都是事實，因為是事實，她才覺得愧對他。她明明那麼眷戀他，卻總是虛偽地不肯承認。
他冷血地逼迫道：“再說一遍。”
“我說我是自願的。我想留在你身邊，我也喜歡跟你在一起，喜歡你抱我，喜歡你吻我，隻要是你給的，我都喜歡……”這些不需經大腦思考便可以說出來的，全是真話。
鬱子瀅覺得很抱歉，她知道現在說遲了。
韓千燁的手涼薄地鬆開了她，字字冷酷地質問：“剛才在樓下怎麼不說？”
她抿唇，眼神閃爍。
韓千燁身上居高臨下的逼迫，衝著她源源不斷：“是不想承認，還是在他麵前說不出口？”“你一邊跟我在一起，另一邊心裏還念著他？你是想腳踏兩隻船麼？”
鬱子瀅使勁搖頭。
沒有，她沒有想腳踏兩隻船，隻是……
她也不知道……
也許在戀愛三年的男友麵前承認她跟前男友又好了，跟承認她劈腿了，差不多。總之，她不知道，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裏的東西像被人掏空了，什麼都不剩。
偏偏還要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這兒，求他原諒。
“說話，啞巴了嗎？”
韓千燁黑眸緊收，恨死她這幅呆萌淒楚的樣子，每次見到他都想狠狠抱她，狠狠寵她，珍惜她，可剛剛她也是這幅樣子沉浸在那個男人的懷抱裏。
見她還是沒開口，韓千燁按捺著發狂的衝動扣住她的後腦，扳住她的腦袋，迫使她仰起那因為害怕更加楚楚動人的麵容。他冷厲地凝住她的眼睛：
“剛剛你就是這樣，一件睡裙就跑出來，內衣都沒穿，就任由他抱你，撫摸你。知道那看在我眼裏，是什麼感覺麼？就跟……當著我的麵，跟你做~愛沒什麼區別……”
他遏製著錐心的痛，絲毫沒有表現出受傷，隻是不停地用言語奚落她：
“你是不是很享受？”
鬱子瀅努力搖頭，“我沒有，我錯了，好嗎？我剛才……是想下去找你，我不知道他來了，我也沒有想跟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