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等十日。”墨淩天看向他,沒有多說,隻有這三個字。
白落羽眉尖揚了揚,知曉了男人的意思,他是說讓三哥自己回穀來見他們,但是他們隻等十日,以此為期限。
反應過來,眼中閃過抹無奈的笑意,先前怎的未曾聽他說過急著要離開的,若不是知曉二爺真正的身份,白落羽看著他這架勢大有就要和自己在逝音穀常住下去的準備了,墨淩天沒有提出說要走,白落羽就也沒多言,這一段時日對她而言就像是偷得的安閑日子,她莫名地總有種預感,這外麵怕是要不太平了,等他們出了穀,怕是更沒有如今這般的日子了,便讓她再多待幾日罷,她總這樣想。
“你對上官容瀛說過你的心思?”房間裏,墨淩天將白落羽抱上了床,而今她的腿還未痊愈,男人依舊讓她少用到腿,能抱著的時候絕不讓白落羽自己走。
床邊的案頭上有一疊白帕擺放在那裏,有輕微的潔癖,這是白落羽每次洗完手後便要用來擦拭的,偶爾也會被他們當做其他用途,比如情事過後用作擦拭,而今白落羽拿起來才擦拭手時總會想起些擾人的場麵。
他們此時住的居所就是先前白落羽在逝音穀內住了幾年的居所,房間內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有古琴,有白落羽喝慣的茶、酒,有未看完的書冊,那些都是無聊之時打發時間用的,其他便是桌椅案台杯盞之類的東西,現在還多了些墨淩天的幾本卷宗的書,衣櫃的位置亦被男人占據了些許,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墨淩天似乎已經慢慢侵入了她的領域之中,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去阻止,住在此處,墨淩天亦住得舒心。
眸光收回,看向了墨淩天,白落羽亦收回微散的情緒,答道:“我想三哥的心裏應該是明白的。”
白落羽與上官容瀛的關係的確從未曾挑明,沒有捅破過那層紙也沒有明確的拒絕過,但白落羽自認沒有越距過,就像是種無言的默契而心照不宣,她覺得他應該是明白的,上官容瀛亦沒有想過要強求她什麼。
白落羽既然這麼說,墨淩天自然是信的,他把剛斟的一杯溫茶遞給白落羽,出聲道:“興許是為君之後心思和以前不同,想要的又更多了。”
手裏杯中琥珀色的茶水隱隱閃爍著,就如同墨淩天眼裏的冷意,白落羽接過了男人手中的茶盞,聞著那淡淡的茶香……
窗外,斜陽漸落,她垂眸注視杯中的茶色,那茶水似乎也沾染上了那一片日落的金黃,她輕聲開口道:“無論他是什麼身份,我和他之間都是不可能的。”
“徜若沒有我呢?”靜默了片刻,男人開口問。
墨淩天不知之為何會去追究此等不存在之事,但等到他意識時已問出了口,端著茶盞就站立在房中的窗口處,男人微仰頭一口飲下了杯中的茶,去看坐在床上的白落羽。
被墨淩天注視的人沉默了片刻,而後柔和地笑了笑道:“不會,在你之前,我從未對他人有過情意。”
在餘暉灑落的房裏這句話語似乎比茶香還要醉人,墨淩天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忽然走近了床邊,垂眸去看白落羽,也不說話,呼吸的熱度就在兩人之間淡淡流轉這,最後不知是誰先靠近的,他們同時品嚐到了對方口中醉人的香醇。
白落羽方才說的是實話,在這個異世大陸之中,莫說是與人心神交融的情意了,哪怕是再細微的人情,白落羽也從未想過要留下些什麼,更沒有想過要帶走些什麼,說到底她的確是冷情的,對墨淩天的情感怕是她最意想不到之事。
舌尖上染有茶的苦味,帶著淡淡的澀意,而後輾轉到了喉間又化為絲絲甘甜,濕熱的舌巡視過口中的柔軟,白落羽的呼吸漸漸地變深了,她抬起素色的流雲袖環抱住了身前墨淩天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