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光著身體一路狂奔,腦袋裏卻是百般想法。自己一時急著逃跑,竟然忘了問仙子姐姐叫什麼名字了,隻記得那個叫冰耀的男人稱她鳶兒,心裏大為懊惱。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溪邊撿到的貝殼裏麵所發出的女人聲音不就是救了自己的仙子姐姐的聲音嗎!如此說來,那個冰耀就是要去捉拿段水流的人!那他定是比段水流還要厲害的人,自己倘若被他追到,就是有十條命也逃不脫啊。心想至此越發的加快了腳步,足足逃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找個偏僻的樹洞從芥子袋裏找出衣服穿上。
此刻天色已經接近黎明,月光不再像之前那麼明亮,玄昊乘著還沒天亮繼續趕路。
日出之時,玄昊已經走出那片林子,此刻來到一座驛站,這驛站不大,隻是三棟茅草屋頂的土房被一圈柵欄圈在一塊。門前豎著一根竹竿,上麵掛著一塊泛黃的白布,書著“驛站”兩個大字。門外栓了兩匹黑馬,屋中隱約傳來有人喝酒劃拳的聲音。
玄昊穿過柵欄走到屋子門前敲了敲門,一個頭上包著白布的漢子開了門。他打量了玄昊幾眼,問道:“我看客官不像是要換馬,是要住宿還是補給所需?我們這兒店不大,東西一般都還是有的。”
玄昊笑著對他說道:“我是想借您打聽一下,這來雲客棧要怎麼走,距離這兒還有多遠?”
屋子裏兩個黑臉正在舉著酒碗對吹劃拳的漢子突然停了下來,齊齊的朝玄昊看了過來。見是個毛頭小子,便互相試了試眼色,又繼續劃拳喝酒。可那開門的漢子聽見玄昊說隻是打聽問路的,臉色不在笑臉相對,他冷冷地說道:“原來客官是趕著去來雲客棧啊,那可真是碰巧,我明日正好要去城裏置辦雜貨,要路過來雲客棧。不如客官先在我這歇息下來,吃點酒菜,明日與我一同上城裏吧。”
玄昊見那兩個黑臉大漢大吃大喝頓時也覺得肚中饑餓,可一想到冰耀不知什麼時候會追上來,頓時一驚,對他說道:“我急著趕路,去遲了人命關天,就不在這裏歇腳了,還請店家指點一下路徑。”
此時,那兩個黑臉大漢聽玄昊說道人命關天,不禁再次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長滿胡渣的大漢對玄昊說道:“小子,別聽那家夥胡扯八道。他多半是騙你讓你在他這住一晚吃一晚。你若留下來,便是趁了他的意了。來雲客棧出了門往北走,進了城隨便一打聽就能到啦。”
玄昊大喜,對胡渣大漢抱拳相謝,便離開驛站匆匆朝著北麵繼續趕路。剛出驛站,腦袋一疼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倒下後身後站著兩個舉著木棒的人,正是剛剛驛站裏的兩個黑臉大漢。玄昊被他們敲暈,拖進了驛站的另一件屋子。
一盆冷水潑在玄昊臉上,玄昊被涼水驚醒過來,腦袋又暈又疼,想揉揉腦袋,卻發現雙手被綁在背後。眼前的兩個大漢也不等玄昊說話,惡狠狠的問道:“小子,這麼火急火燎的去來雲客棧做什麼?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兒?說來與爺聽聽。要是嘴硬扯謊,老子一刀劈爛你的腦袋!”
玄昊心裏叫苦,這剛出虎地,又入狼穴,真是倒黴到家了。隻得告訴他倆自己是被惡人追殺,要去來雲客棧找人救命。還勸兩人也快快離開這裏,那惡人恐怕很快就要趕來這兒,他見人就殺,更別說和自己在一塊的人了。
兩個大漢相視哈哈大笑,那胡渣大漢罵道:“你爺爺可是被人嚇大的,那你說你是要去來雲客棧找誰救命?你若是再造謠扯謊,別說惡人來殺你了,老子就先宰了你!說不定那惡人還得謝謝老子呢。”
玄昊苦著臉半天不說話,見那胡渣大漢抽出大刀過來要砍自己,隻得老實的說:“之前有個前輩讓我去找來雲客棧的老板娘顧千顏的,這路上剛好碰著惡人了,你若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
兩個大漢聽見顧千顏三個字臉色皆是一變,急忙問道:“是誰讓你找顧老板的?所為何事?”
玄昊閉口不說,道:“這個打死我也不會說的,那個前輩對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我就當還他一條命吧。”
兩個大漢見他不說,居然不再多問,拉起玄昊走出了屋子,“走,老子這就帶你去來雲客棧,若是你所說是假,別說咱兩不會放過你,就是顧老板也不會饒你。”
說著另一個漢子牽了那兩匹黑馬過來,兩人將玄昊抬上馬背,翻身上馬匆匆離開了驛站。
三人兩馬一路狂奔,天剛微亮便進了黑水城,玄昊在馬背上胡思考亂想,突然馬停了下來,兩個漢子下馬將玄昊帶進了一個巷弄,左轉右轉地最後進了一個宅子。裏麵走出了幾個和胡渣大漢身穿相同衣服的大漢,其中一個問胡渣大漢:“我說老三,你這剛出去半天不到怎麼就回來了?這小子是什麼人?”隻見他滿臉密布的麻子,嘴裏叼著一根兒草棍兒,上下打量著玄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