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妹!回來!”最後一個從花雕上下來的白衣男子一直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這時終於開口:“本宗弟子打打鬧鬧,倒是讓吳兄笑話了!”
黑衫男子麵色一正,慎重道:“玉塵兄不怪吳某唐突便好!”
原來他就是薑玉塵!江鴻打量了一眼:眉清目秀,相貌俊美,舉止莊重,氣度沉穩,倒是個人物。
是非之地,江鴻不欲多呆,抱拳對黑衫男子道:“多謝吳兄台出手相救。在下還有些急事,就不奉陪各位了。”
“小兄弟莫急,我看這位姑娘行動不便,似乎受了些外傷,不如乘我的飛鶴更方便一些!”
“多謝吳先生的美意,有江鴻背我回去就行了,不敢再勞煩吳先生。”蘇夢辰不等江鴻回答,就搶聲道。
江鴻會心一笑:“吳兄,後會有期!”
隨後,太虛宗的幾人也乘了花雕離去。
林子裏隻剩下吳烈和那名跟他同行的青袍老者。
“少爺,何不出手搶了五行靈參?這可是萬年難得一見好東西,這等機會可遇不可求啊!若是能練成大五行天靈體,少爺就有望修成大靈境,如此一來進階法境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青袍老者一臉遺憾道。
“依靠靈體修煉,即便將來入了法境,也會因為對大道體悟不足而終生無望踏足道境。上古以來也不是沒出過大五行天靈體,這幾位確實驚采絕豔,比常人早數百年進階法境,但是修為最高的也就止步法境巔峰,再難寸進。”吳烈眯著眼緩聲道。
“少爺胸懷大誌,意在登臨道之極境,老奴眼界小了!”
吳烈笑曰:“周伯不必敷衍我,你一定覺得少爺我好高騖遠。本界近萬年沒出過道祖級的人物,我即便再怎麼自命不凡,也不敢藐視天下英雄,說我吳烈就一定能超出這些前輩,成就道祖業位。”
吳烈攤了攤手,繼續說道“這裏是太虛宗的地盤,就算能從薑玉塵手中搶下靈參,我等又有幾分把握活著離開太虛山?太虛宗這些年確實落魄了不少,台麵上的實力比我們望江門還要差一截,可畢竟是曾經和昆侖宗並列的超級宗門,底蘊不可小覷。更何況咱們望江門隻不過是昆侖宗的附屬門派,本門的那些長老堂主大部分都是昆侖宗的忠實走狗,我就算得了這五行靈參,到時候眾人皆知,還是得拿出來,上交給昆侖宗,哪輪到我這半吊子少門主來享用?倒不如讓江鴻這小子拿著,咱們說不定還能有機可趁!”
“少爺深謀遠慮,是老奴想的簡單了。少爺可有計劃?”
“嘿嘿!周伯,你看江鴻和他背著的漂亮女子是什麼關係?”吳烈突然陰笑起來。
“這兩人關係親近,不是兄妹便是情人!”
“周伯有所不知,這女子是飄雪門研怡然的親傳弟子,還頗有名氣,倒不是因為她修為有多高,而是因為她傾國傾城的容貌。我先前隻是聽得些傳聞,今日一見,果然美豔絕倫。”
吳烈頓了頓,又道:“我先前觀察:薑玉雪一劍刺向江鴻,按說江鴻修為低淺,與人打鬥應當立即甩開背上的負擔才是,雖然唐突了佳人,這種危急關頭,這麼做也不會有誰指責他。但是江鴻不僅沒有甩開蘇夢辰的意思,身形扭動,隱隱的把蘇夢辰護住,生怕背上女子為劍氣所傷。這等性命攸關的時候,心裏還念著別人的安危,可見這江鴻用情頗深啊。蘇夢辰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江鴻背著,已然表明了她的心跡。這兩人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少爺的意思是……”吳烈和青袍老者秘密合計了許久,青袍老者領命而去
吳烈麵色陰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自言自語道:“我去會會這個太虛宗萬年一見的修煉廢柴。”
江鴻和蘇夢辰出了林子。江鴻一路傻笑。
“江鴻,你不要多想,讓你背著我,不是那個意思!”蘇夢辰見江鴻傻笑,臉蛋紅撲撲的辯解道。
“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清楚!”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江鴻邊笑邊轉過頭來,不小心和蘇夢辰臉貼臉地撞在一起。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絕美出塵的臉龐,江鴻鬼使神差地在蘇夢辰嫣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萬物消退,時間停滯了一般,天地間隻剩下了他和她,他呆呆地看著她,她也呆呆地看著他。
一陣晚風吹來,女孩的發絲拂在江鴻臉上,兩人突然驚醒過來。
“啊!——————”
山穀裏回蕩起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江鴻的肩膀上從此留下了兩排整整齊齊的牙齒印。
夕陽緩緩而下,晚風徐徐吹來,古劍湖畔的這一刻,是兩人一生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