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 3)

薑如年當然不會回答“說完了”或者“沒說完”,這老匹夫麵色陰沉,似乎被江鴻的態度激起真怒:“江鴻,你就這麼跟本座說話?”

江鴻不為所動,依舊不溫不火:“看來是說完了。”然後一直軟的像團棉花的江鴻搖身一變,化成一柄利劍,眼神灼人,厲聲喝問,聲若雷霆,勢如山崩:“開口認罪閉口認罪!長老是認定弟子殺人奪物了嗎!”

薑如年心中一突,這看似無解之局,居然讓江鴻一語戳中要害。

同樣的話,問薑玉雪,薑玉塵,二人都可以一口咬定江鴻殺人奪物,唯獨薑如年不可以。

今天做局陷害江鴻,哪有什麼證據?薑玉塵,薑玉雪兩個當事人說江鴻殺人奪物,沒有證據也沒關係,大不了弄出一樁懸案,不了了之。但是他薑如年並非當事人,作為宗內留守的主事之人,判事定罪,要有理有據。暗裏助長薑玉塵兄妹的氣焰可以,說幾句偏袒的話也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如果沒有證據卻咬定江鴻有罪,那便成了和薑玉雪、薑玉塵同謀陷害江鴻,這就犯了忌諱了。所以薑如年步步緊逼,話說的絕,事兒卻要等江鴻認了罪才敢下手。

薑如年沒想到江鴻這麼快就找到破解之法,而江鴻氣勢忽變,也著實嚇了薑如年一跳,心神慌亂之下,連忙矢口否認:“沒有!沒有!”

江鴻雷霆一擊把薑如年這老匹夫打了下去,又轉過頭來解決兩個小的:“薑玉雪,你憑什麼認定我殺害楊季安?”

“因為前幾天你才和他發生過爭吵,你自己不是也承認了麼?你有殺他的動機。”薑玉雪倒是不慌不忙,顯然早有準備。可惜這小娘們水還淺,連他爺爺都被江鴻撂倒了,她這麼老實得被江鴻牽著鼻子走,哪有不輸的道理?

江鴻繼續發問:“那你知道這楊季安怎麼死的?”

“當然是被你殺死的!”

江鴻翻了個白眼,這傻婆娘!

“我問你凶手怎麼殺死楊季安的?”

“剛才不是檢查過了嘛,楊師弟是被人以巨力轟碎心髒而亡。”

江鴻嘴角浮起淺笑:“你知道我的外號麼?這個不用你回答,我來說,承蒙各位師兄弟抬愛,給本人起的外號叫江不亮。因為本人至今沒開元。薑玉雪,你是說我這樣一個沒有元力的凡人能轟碎元境二階的楊師弟的心髒嗎?”

薑玉雪沒料到江鴻這麼問,目光閃爍,不知道怎麼回答,囁嚅道:“我,我……”

江鴻不等她想到說辭就繼續問道:“同樣道理,以薑玉塵元境五階的修為,我一個沒開元的凡人能從他手上搶到靈參嗎?”

薑玉雪見江鴻三言兩語就逆轉了局勢,一時間手足無措。

薑如年被抓住了尾巴,隻能老老實實地呆著,薑玉雪又被江鴻一通亂棍打蔫吧了,勝利在望。江鴻甚至覺得簡單得有些過分,這幾人剛才機關算盡就是不給自己說話,這會兒倒老實起來了。

正當江鴻鬆了口氣的時候,薑玉塵又遞過來一把刀子,透著寒氣,像把匕首抵在腰眼上。

“江鴻師弟,你真的隻是沒有修為的凡人嗎?”薑玉塵凝聲問道。

江鴻眉頭微皺,自己和陳景澤切磋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應當隻有入雲峰的寥寥幾個人知道,江鴻又特地關照過讓大家保密,按理說薑玉塵不可能知曉,可薑玉塵這時候拋出這個問題,江鴻不免心疑。

無論如何,江鴻沒有做回答者的習慣,反問道:“薑玉塵,你應該還記得挖掘靈參的現場可不止四個人,事實真相如何,要不要把當時在場的人都請來當麵對質?”

薑玉塵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道:“你不說,我來幫你說,就在昨天,你和元體境界的陳景澤師弟切磋武道,結果是你贏了!你能擊敗元體境的陳師弟,你殺元境二階的楊師弟又有什麼不可能?你為什麼不敢承認?為什麼一直撒謊稱自己是沒有修為的凡人?你這是欲蓋彌彰!”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了,江不亮的名頭之響幾乎直追乃父江河。沒想到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江鴻居然身手了得,連元體修士都能戰勝。這下江鴻先前的犀利反擊全然成了他的罪證。誰都會想:江鴻為什麼說謊?心虛唄!

江鴻暗自苦笑,怪不得剛才薑玉塵一直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是賣了個破綻,這是挖好了坑,一步步引著自己跳下去。事已至此,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是誰把自己賣了,昨日切磋之事,江河夫婦不會說,江清媛也不會說,蘇夢辰更不會說,那就隻剩下陳景澤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背後一刀可真是要了命。

江鴻既然故意隱瞞實情,即使沒有證據證明江鴻殺人奪物,但以此為借口把江鴻關幾天,謂之關押疑凶,待查明真相,名正言順。到了登極峰把持的刑房裏免不了要吃幾次黑棍,倒也沒啥,反正江鴻皮肉結實的緊,他們也不敢真下狠手。可惜靈參是保不住了。

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這事兒平地又起了波瀾。

殿外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三名身著黑袍,胸前繡有望江門標誌的老者擁簇著一襲青衣的吳烈走進殿來。

望江門與太虛宗隻相隔百裏遠,兩個門派過往糾纏不清,近來望江門人才輩出,已經隱隱壓過太虛宗一頭,雖然底蘊依舊遠不能與太虛宗相比,但勝在前途無量,不少原本依附於太虛宗的小門小派已經在暗地裏和望江門接觸。

無論如何,兩家明麵上還是友好往來的,薑如年隻好按下江鴻的事,起身迎接四人。

客套寒暄不表,賓主分座。

薑如年見有外人在場,本不想提五行靈參的事,不料吳烈卻搶先開口:“剛才聽到薑前輩詢問五行靈參的事情,晚輩當時恰好在場,倒是瞧得真切,這五行靈參是江鴻自己發現和采集的。想必登極峰的幾位師兄沒說清楚,誤導了薑前輩。”吳烈開口就給江鴻洗冤開脫,但語氣委婉,顯然也不想徹底得罪薑玉塵。

薑如年不置可否:“哦?”

吳烈又道:“前輩不信可以問本門的周長老,那日周長老和我同行,他也可作證。”

“既有吳少主和周道友作證,老夫自然相信。貴門特地登臨本門就是為了給江鴻作證?沒想到入雲峰弟子還有這麼大麵子。”薑如年顯然對吳烈橫插一腳甚感不滿,語氣多有嘲諷之意。

江鴻也奇怪,這吳烈跟自己素無交情,萍水相逢,先請自己喝上品靈酒,今天又這麼賣力的幫自己保住靈參,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吳烈也不計較,笑道:“薑前輩說笑了,晚輩恰好碰到,說一句公道話罷了。此來是聽說飄雪門的研師叔在此,特地趕來求見,有要事相求。”

飄雪門隻是個三流小門派,研怡然聽聞望江門的少主如此看重自己,頗覺受寵若驚,不敢托大,回禮道:“望江門的道友有事盡管直說!”

吳烈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對研怡然鞠了一躬,然後才道:“吳烈不才,想請研師叔將蘇夢辰師妹許配給我,我吳烈對天發誓,若能娶到蘇師妹,今後一定一心一意待她!”

江鴻和蘇夢辰之間的情意,太虛宗和飄雪門上下誰人不知?眾人無不歎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吳烈這石破天驚的一番話出口,清虛殿裏頓時炸開了鍋。

“這位吳門主好手段,給個甜棗,打一棍子。剛幫了江鴻一把,現在又來搶江鴻的女人。”

“哼!江鴻這種廢物,怎麼配得上蘇師妹?人家吳師兄是望江門的少主,年紀輕輕已經是元境五階的修為,這樣才叫郎才女貌!”

“我看這吳烈是太囂張了,跑到咱們太虛宗的地盤搶女人,完全不把本宗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