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你真的越來越有婦女之友的潛質了。”
“容大律師以後有什麼也可以來谘詢我,或許我能成為你很好的傾訴者。”他笑著。
容顏說,“算了,我還不想那麼早死。”
“怎麼,你怕傾訴多了愛上我嗎?”
她聽了,心裏又噴了一下,轉頭想說林總真越來越無下限了,然而轉過頭的瞬間,她猛然撞上了他幽深的眼。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的那麼近,幾乎就貼在了她的臉頰上,薄唇間,潔白的牙齒微微露出一點,呼吸著,他的味道近在咫尺,好像稍微動了動,就能碰觸到他的嘴唇一樣。
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竄過了腦海,電光火石,心裏微微的一動,好像深藏在心底的某一處深淵,在慢慢的擴散,漸漸的,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複存在,理智也有那麼一瞬間的陷落,她隻是看著他,望著他深淵一般墨色眸子,好像隨著他的目光,跌進了最深處。
有些愛情,一瞬間天荒地老,一瞬間海枯石爛…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車門。
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容顏察覺到剛剛的曖昧,忙轉過頭去,低著頭,感到臉上有片刻的炙熱。
林筠堯也轉過頭去,卻笑笑,眼神在黑夜中閃爍,打開車門,外麵站著警察。
他們停車停太久,讓人注意到了。
林筠堯下去交罰款,容顏坐在裏麵,聽著外麵警察說,“停車也不停個地方,看你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到哪開個房間不好,在大街上這是幹什麼呢…”
容顏聽的心下就罵自己,該死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沒事來什麼心動瞬間,對象還是林筠堯。
外麵警察說的露骨,聽的人從臉上燙到了脖子根,渾身都因為懊悔而燥熱起來。
倒是沈奕默竟然沒擺架子,老實的交了罰款,還笑著說,“是,是,下次注意了,下次去酒店,不在街上亂搞了。”
擦,誰要有下一次,誰要去酒店,誰要去亂搞!
容顏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她撫了撫額上的發,跟著徐瑛露,真是越來越粗暴了…
等交了罰款,他上了車,馬上發動了車子。
繼續回家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容顏努力的看著一邊,盡量忽略掉身邊這個存在感十分強烈的男人。
他卻似乎沒有任何影響,依舊淡然的開著車,車速緩慢穩妥,跨過大橋的時候,他開了CD,正是一首老歌,音樂帶著懷舊的味道,歌詞動人。
哦~我要做什麼才能和你重歸於好
諾言來之不易但是告訴我
你是否還能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我什麼都會答應你
我垂頭喪氣四處遊蕩
想知道我該怎麼辦
因為當你走出門的那一刻,
我發現我需要你甚於冒險失去你
(歌曲 promises don"t come easy )
2
不出去鬼混了,還真就沒地方可以呆了一樣。
21點10分,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林筠堯路過幾個酒吧俱樂部,看著裏麵相同的顏色,來來回回相同樣子的人,心裏沒來有的煩躁。
終於有一天,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他鬼使神差的回到了林家宅院,進門時,他解開了領帶,問一邊趕來幫忙的保姆,“我媽呢。”
“有牌友約她,出去打牌了。”
他點點頭,上樓,他想,那個女人又在幹什麼。
他還真不知道, 他不在家的時候,容顏一個人在他們的婚房裏,會做什麼。
進去後,他在臥室沒找到人,他往浴室走去,浴室裏收拾的很幹淨,但是他開燈,卻發現,燈打不開了,他大了幾次,裏麵仍舊是暗的,隻能借著外麵的房間,看裏麵的陳設,她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化妝品擺在浴室的桌子上,她的白色毛巾,黃色浴巾,她的牙刷,她的牙膏,她的沐浴露,她的浴帽。
她好像在告訴這個世界, 她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自從第一天他回來,踢倒了她的書之後,臥室裏再也見不到一本跟她的法律有關的書,他看著床單,換上了淡粉色小花點的床單,平整的鋪在床上,看起來很幹淨整潔,但是終究不那麼浪漫。
她似乎已經準備一個人過他們的婚姻生活。
不意外的,他在書房找到了她,推開房門,他看見她正在電腦前用功,邊看著資料,邊記錄著,在紙上寫寫畫畫,十分認真。
他走過去,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椅子,她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眼中是帶著驚訝的,稍縱即逝,她繼續保持著她特有的,毫無溫度的職業式微笑。
他說,“這麼晚還在工作。”
她看了看電腦下角的時間,“還好,還早呢。你怎麼來了?” 她看著他問。
他已然走過去,瞥了眼她手裏的資料,看起來是文件表格,上麵的數據應該是統計學用到的。
他說,“你在弄什麼?”
她說,“明天上庭要用的東西,缺了個文件。”
他仔細看過去,果然全是專業數據,他說,“你一個法律係畢業的,怎麼上庭也需要整理數據報告?”
她了然,他在這方麵應該是專業,所以馬上就看出來了,她說,“是案子需要的東西,有個經濟糾紛的案子,今天覺得給我的都是碎的數據,還是弄成一個報表,這樣比較容易。”
“那怎麼是你來做?你是律師,不是小弟吧?”
她說,“太晚了,找人也來不及了,我自己看看能不能簡單的做一下。”
他瞪了她一眼,拿起來,掃了一眼,便無奈的吐了口氣,“你這個寫的也太亂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