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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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毓在酒店裏恍惚的坐著,一邊的秦桑一直跟她住一個房間,她靠過來,將滿頭棕色的頭發綁起來,然後說,“小毓,你告訴我,你怎麼了?你看著,很不對勁。”
她看著秦桑,她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在沙發上,她說,“我今天看到他們了,桑,他們在一起了,我很壞,我看到他們在一起,我很難過。”
秦桑眨著眼睛,她很愣,半天,她才反應過來,“他們…他們是…他們不會是你的男朋友跟你的姐姐吧?”
容毓默默的點了點頭,好像失了魂一樣,但是馬上又搖了搖頭,她說,“不,他已經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秦桑當即氣的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們在一起了?他們竟然還有臉在一起,所以,你就是因為看到他們在一起了,所以你才會這樣難過?你才會難過的,不敢去彈琴?你是在躲避他們嗎?天呐,小毓,你實在不像話,你怎麼可以這樣,他們不敢見你才對,他們對不起你!”
容毓捂著耳朵,不想去聽,她又忍不住哭了,她說,“桑,我不想恨他們,她是我的姐姐,那個是我愛的男人,可是怎麼辦,我不想看到他們…如果我是容顏該多好,如果我是容顏,我就不會這樣難過,如果我像她那樣堅強,那樣果決,像她那樣,就從來不會這樣委屈的哭泣,就不會哭,不會這樣柔弱…”
秦桑隻想說,你這個傻瓜。
她早知道,回到了中國,他們或許會見麵,但是沒想到,竟然發生的這樣慢,他們已經要走了,竟然他們才見麵。
秦桑咬牙,憑什麼難過的,隻有她呢?
第二天李映月又來給大家排行程表,她把一大摞的宣傳單遞給容毓,讓她下午去廣場發。
容毓接過了,秦桑卻很不滿意,她說,“你怎麼能這樣,容毓做的已經很多了,你這是在欺負她。”
李映月隻是淡漠的說,“大家都在做事,秦桑小姐,我以為你是自由公平的美國來的,應該更好交流,但是你讓我很失望,你保護的容毓小姐,昨天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有去彈鋼琴,是你去又彈鋼琴又拉提親,又跑場子,幫她做了很多事,才勉強頂過去,你知道這讓大家有多苦惱,她在浪費我們大家的體力,讓大家為她一時的失職買單。”
秦桑說,“你難道不允許一個人臨時不舒服嗎,她不舒服,你卻還要她被逼著彈琴嗎?”
李映月說,“她為什麼不自己來說,秦桑,你是她的什麼人,保姆嗎?為什麼她做什麼都要你來說。”
“我是她的朋友!”她說。
“難道她這麼大了不知道要為自己負責嗎,我們是個團體,票已經賣出去了,但是她半路說做不了,這讓這個團體該怎麼辦?”
秦桑還想說,容毓卻攔下了她,容毓抱過了那一摞宣傳單,說,“我會去發,本來就是為了做慈善,才走到一起,我們不要有分歧,我來發,映月說的沒錯,是我不好,讓大家被我連累,我該控製好我的情緒,不應該因為我一個人,讓大家這樣操心。”她想,如果是容顏,她一定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影響了情緒,最後導致大家都什麼都不能做的吧。
她有都佩服容顏,就有多討厭自己,但是她就是這樣一個軟弱的人。
秦桑真恨死了容毓的這份善良了。
這時,有人在後麵叫了聲,說,“映月小姐,我是容顏,你說了今天給我材料的。”
李映月回頭,看見容顏來了,忙迎過去,“容律師,麻煩你來一趟。”
容毓的手頓在那裏,幾乎本能的,她站住了腳步,不敢回頭,可是,手上一鬆,手裏的一遝宣傳單,已經掉了下去。
嘩啦一聲,散在了地上。
秦桑一愣,趕緊過去,“容毓,你怎麼了?”
而那邊,跟李映月寒暄的容顏,也仿佛身體一僵,她聽到了那個名字,容毓…
她記得她的名字的意思,鍾流毓秀,是啊,她的妹妹容毓,一向就是個鍾流毓秀,心地善良的女孩。
容毓轉過頭去,茫然的看著前麵那個女人。
她穿著黑色底,灰色邊的職業女裝,短發利落,看起來那麼整個人那麼清爽,沒有絲毫的累贅,那是容顏,是她記憶中的容顏,幾乎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