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在加藤廣義身後不遠處騰起一團煙柱,幾個縮躲在同伴屍體後麵的日軍士兵像布娃娃一樣被拋上半空中,再落下的時候,他們的身體更像是被刻意蹂躪過的破布娃娃。而腦袋發懵耳朵裏不住嗡嗡作響的加藤廣義隻能像其他大多數同伴一樣,盡量蜷縮著身體,用一種半躺半坐的姿勢,縮躲在狹窄的土坑裏,躲避著不知道能否擊中自己的炮彈和子彈。
“八格牙路,這些該死的支那人,他們用的是我們帝國生產的迫擊炮和擲彈筒。”距離加藤廣義不遠的一個日軍曹長大聲的罵著,從炮彈落地爆炸的動靜和聲音,這個從軍多年的日軍曹長顯然已經辨認出對方使用的迫擊炮口徑和種類,在咒罵偷襲者的同時,這個日軍曹長也在埋怨那些丟失裝備的友軍們,如果不是他們丟棄了自己的裝備,襲擊者哪裏來的迫擊炮和擲彈筒。
曹長的咒罵並不能減弱對方的炮火強度,“轟”的又是一聲爆響,野地裏再次騰起一團煙柱,又一處屍牆被炮彈轟中,躲藏在一起的幾個日軍士兵慘叫著飛上半空中。唐城他們攻擊的主要對象都是那些日軍士兵,而並沒有受到爆炸影響的皇協軍,隻是在機槍齊射的時候遭到滅頂打擊,在之後的戰鬥中,這些原地臥倒的皇協軍士兵驚奇的發現,子彈和炮彈並不是射向他們這裏的。
“你們他娘的都別亂動,八路明顯不是衝著咱們來的,誰要是亂動招來八路的注意,老子一準送他去下麵見閻羅。”皇協軍中的一些軍官大聲喊叫道,在他們的示意和約束下,原地趴伏在公路上的大部分皇協軍士兵都老老實實的趴著不動,隻有少數一些皇協軍士兵趁機向遠處後退,試圖逃離戰場。
那些皇協軍軍官們擔心的自然不會錯,發現原本趴伏在內公路上不敢反抗的皇協軍中,已經開始有人想要逃離此地,原本沒有把槍口對著他們的狙擊手,立即調轉槍口,將那些跑的快的皇協軍士兵一槍一個撂倒在野地裏。血淋淋的範例就在眼前,同伴們的屍體令那些想要逃離戰場的皇協軍士兵齊齊停住動作,高舉著雙手跪在野地裏不敢再有動作。
實際上,皇協軍的傷亡並不是很大,但他們卻已經被眼前所發生的場麵給唬住了,一向傲嬌的日軍都被打成了那個樣子,他們這些隻為填飽肚子才當皇協軍的,根本犯不著去為了日本人搭上自己這條性命。聰明人什麼地方都有,這些皇協軍此刻就能算得上是聰明人,為了自己能夠繼續活下去,他們聰明的選擇了在遭受攻擊之後馬上原地臥倒並放棄抵抗,而非依照那邊日軍的命令起身反擊。
沒有了皇協軍部隊的配合,被逼進公路旁野地的日軍很是惱火,可此刻卻不是怪罪皇協軍的時候,因為他們自身也已經難保平安。少了那2000多名皇協軍,來自保定方向的日軍實際就隻有一千八百餘人,而這一千八百餘日軍中,先被連環爆炸幹掉近千人,而後又被機槍齊射打死打傷數百,能逃離公路進到野地裏的也隻有不到600人,而且還是失去所有迫擊炮和大部分機槍的600餘日軍。
靠著用人命搶回來的四挺機槍和那些同伴們的屍體,殘存下來的600多名日軍在公路邊 的野地裏搭建起簡陋的陣地,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展開反擊還不到三分鍾,對方就把迫擊炮和擲彈筒亮了出來。依照日軍以往的戰例,占據戰場火力優勢的往往都回是日軍一方,因為他們不但有輕重機槍,還有擲彈筒和迫擊炮。
可是現在,情況卻恰恰掉了主次方向,占據戰場火力優勢的變成了襲擊者,剩下這些日軍卻變成了憋屈的被壓製一方。沒有了迫擊炮和擲彈筒這樣的遠程曲射火力,就單單隻是依靠那幾挺時斷時續的輕機槍,在公路邊野地裏搭建起陣地的這600名日軍士兵,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而且他們的傷亡數字還在繼續增加著。
隨著迫擊炮和擲彈筒開始加入戰鬥,唐城他們一方實際已經掌控住戰場的節奏,等彭進山指揮的那一個連八路軍戰士成功幹掉擔任尖兵的一個班日軍之後,便掉轉頭來收拾被日軍派做前鋒的皇協軍連隊。和日偽軍後隊那些皇協軍不同,被日軍派做前鋒的這一個連皇協軍官兵表現的很是驍勇,和彭進山指揮的八路軍連隊打的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