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時候見到秦原。
自從他離開秦家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可是歲月在他臉上仿佛停駐了一般，隻不過他的眸子變得更加寒冷，仿佛連最後一絲感情都泯滅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怎麼會跟她糾纏在一起？”
我腦子裏有許多疑惑，卻不知從何問起。
秦原擺了擺手，自顧坐了下來，淡淡道：“不要急，聽我慢慢說，這一切的因果，萬物的輪回，以及這世間的真理，秦羽，有點耐心，我都會告訴你。”
“從哪裏開始說起呢？”秦原揉了揉額頭，旋即道：“就從我離開秦家，就從那黑皮狐狸開始說起吧。”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被趕出秦家嗎？”
“因為你枉顧天理，違背祖訓，以同族血脈作為祭品。”這件事當年在族裏算是大事，許多很久未曾露麵的長輩都出來了。
“不完全對，因為那些老家夥怕了，怕我找到真相。”秦原笑了。
“給你講個故事吧，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聽故事了。”
秦原自顧說著，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
“黑皮狐狸我找到了。”
簡單的一句話，我心裏咯噔一下，盡管早有揣測，可親耳聽到，還是讓人感到震驚。
“那是大凶之物。”
“也不盡然。”秦原搖了搖頭：“當年我離開秦族之後，踏遍山川大嶽，找到了幾條龍脈，不過都已經廢掉了，龍首被斬，這種本領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不過就在那斬首之處，我尋到了幾尊石碑，上麵的內容很有意思。”
“什麼？”我下意識地問道。
“那上麵記載了一個人的生平，他的名字早已被遺忘，姑且稱他為妖師吧，這是個妙人，精通奇門遁甲，五行玄學，隻可惜一身所學無所用，鬱鬱不得誌，於是便想著遁入深山，找一個風水寶穴，以求來生富貴。”
“不過，這人或許太過倒黴，得到老天眷顧，他鑿山穿嶽，居然在一條孽龍脈中找打了一件寶貝。”
“孽龍脈？”
這詞兒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老神棍卻露出深思之色，過了半晌，方才不確定道。
“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當然，所謂孽龍脈，與龍脈並不是同一種東西，龍脈奪天地造化，能改命格，運通人間五氣，可是孽龍脈卻不是凡俗可以染指，甚至於尋常人根本難以尋見，這東西本就是妖鬼之物。”
“那妖師找到了什麼？”
“一個盒子，那盒子裏卻是一些碎裂的骨甲，他拚湊之下，發現這骨甲之上記載得乃是一副地圖，另外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這些文字有著難以莫名的力量，道出了一段秘辛。”
“妖師既驚且疑，循著那地圖的指引，最終知道了一座洞府，或者可以說是一座大墓，不過……”
“不過什麼？”
“那墓穴葬得不是人，而是天狐。”
“天狐！？那是什麼？”我愣了一下，這東西就連《妖書》裏都沒有記載。
秦原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妖師在天狐墓塚裏又找到了一些碎裂的甲骨，和原先那些剛好拚湊在一起，他反複研究，終於讀懂了那上麵的古老文字。”
“那上麵寫的什麼？”
秦原笑了：“那種古老的文字曾經有著燦爛的文明和力量，隻是後來聖人造字，鬼神驚泣，神明至此不顯，妖鬼也遁跡於世間，這種文字也就失傳了。”
說話間，秦原眸光深邃，看了我一眼。
“秦羽，你的運氣很好，繼承了這種文字。”
我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這時候，我哪裏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妖符！？”
“沒錯，實際上那是一種古老的妖文，妖鬼的文字。”秦原繼續道。
“妖師從那古老的文字裏發現了一個秘密，裏麵提及到了龍脈，更提及到了一本古籍，於是他占據了那天狐的墓穴，將自己葬在了裏麵，時光流轉，妖師漸漸起了變化，他變成了……”
“一隻黑皮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