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有拒絕,跟著一塊兒上了車。
另一頭,閆青被按在桌上的時候臉色是扭曲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大叫道:“果然是兄弟,陳宇陽什麼事情都告訴你。”
幾個黑衣保鏢的身後站著的是鄭文昊,他慢慢的走進來,掃了一眼被綁在角落十分狼狽的韓磊,淡淡說了一句:“廢物,放他出去吧。”
後麵一句話顯然是對保鏢說的,很快有人過來把韓磊扔了出去,韓磊也顧不得生氣,忙不迭一溜煙兒走了,兩邊的人他都不敢惹,鄭文昊就不說了,就是那個閆青也古古怪怪的,完全就是個神經病,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鄭文昊走到桌邊,看著形容狼狽的人,挑了挑眉頭說道:“應該不用自我介紹了吧,畢竟你很熟悉我。”
閆青瘋狂的掙紮起來,看得出來他對鄭文昊確實是十分恐懼,以至於看見來人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對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他驚慌失措。
鄭文昊並沒有直接說什麼,他靜靜的坐下來,甚至讓人上了一壺茶喝了起來,似乎並不在意旁邊嘶吼著的閆青。
就是他的淡定讓閆青更擔心了,他幾乎想到了上輩子臨死前的場景。
那時候他一腔熱血想要破案,結果就是落到了這個人的手中,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沒有懷疑過這位大名鼎鼎的慈善家,更可怕的是,這個人依舊還是那副樣子,似乎一個人的性命在他的眼中螻蟻一般,完全不需要關注。
等他掙紮的累了,嘶吼的聲音小了,鄭文昊才放下手裏頭的茶杯,撩著眼皮子掃了他一眼,淡淡問道:“冷靜了嗎,冷靜的話我們談一談。”
閆青哆嗦了一下,冷笑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這可是上京,難道你想要在這裏殺人滅口,我來之前早就告訴過別人了,一旦我出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你。”
鄭文昊忽然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讓閆青整個人都僵硬了,他腦中閃過無數個可怕的想法,剛才的怒吼成了虛張聲勢:“我是說真的,殺了我你別想逃脫製裁!”
鄭文昊眯了眯眼睛,忽然問道:“你到底是為什麼認為我肯定會殺你?”
閆青一聽,卻冷笑起來:“我知道了你背地裏的那些勾當,你會放過我?”
鄭文昊竟然不怒,反倒是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淡淡說道:“這麼說,我是必須殺了你了?那你何必這麼多的廢話?”
閆青一聽也是一震,臉色再一次變得五彩繽紛起來。
鄭文昊沒有糾結這一點,繼續問道:“你經曆過什麼,看見過什麼,我都不關心,但現在要告訴你的是,這次的案子確實是跟我無關。”
閆青驚叫了一句:“不可能!”
鄭文昊也不管他,繼續說道:“恐怕不久之後,警方就會查到真正的凶手,你難道還沒有意識到現在的世界,跟你印象中完全不同了嗎?”
“這輩子,我的雙腿都健全的,我有什麼必要那麼做?”鄭文昊淡淡問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炸雷一般在閆青耳邊想起,他不可置信的叫道:“你,你也是重生的,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鄭文昊瞥了他一眼,說道:“我一直讓人盯著你,想看你到底想做什麼,實際上,你比我想的要愚蠢許多,耗光了我的耐心。”
閆青一張臉卻慘白起來,他不斷的回想著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自己堅定的那些未來,難道早就已經麵目全非了嗎,隻有他沉浸在過去中不可自拔!
“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知道,隻有我才是特別的!”閆青連吼帶叫的喊著,讓人都要替他的嗓子擔心,這一刻他內心的信仰崩塌了。
鄭文昊卻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我,你,曾經的李湘婷,你也知道那個人不是嗎?”
閆青終於慢慢安靜下來,半晌,他忽然抬頭問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你可以躲開那些事情,但是陳宇陽呢,上輩子你不是很厭惡他嗎,為什麼這輩子對他這麼好?也不對,你不是對他好,而是放任,因為你早就知道他會死在周放的手中,是不是!?”
話音剛落,鄭文昊的臉色卻是大變,他不再理會那個一灘爛泥的人,飛快的走出包間撥出電話,但是明明方才還聯係過的人,這會兒卻一直沒有接電話。
鄭文昊的手指微微哆嗦了一下,冷聲喝道:“馬上找到陽陽,現在!立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