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謠嘻嘻笑著，“哎呀，和你開個玩笑嘛。”
楚瑜珩將珠子收了回來，“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
被他這般嚴肅地對待，謠謠一張小臉委屈地皺著，“我看你臉色不好，想逗一逗你嘛，怎麼就生氣了。不就是一顆珠子嘛，你就凶我。”
楚瑜珩低頭望了望懷中人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輕輕歎了一口氣，“我不是心疼這顆珠子，而是，這珠子你不能吃。”
“哼。”謠謠側身背對著他，顯然不滿意這個理由，“吃了還會死人不成，你那麼凶我。”
楚瑜珩被這一副孩子氣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但語調依舊嚴肅，“會。”
謠謠一愣，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他。便見他一字一句認真說道：“怨靈珠本就是由怨氣凝結而成，若不是它能吸收你體內的怨氣，我斷然是不會讓你接近這類邪物的。”
“若是讓怨靈珠中的怨氣纏上，催生了你體內的怨氣，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再胡鬧。”
楚瑜珩看著被自己嚇到的小姑娘，嘴角輕抿，抬手揉了揉對方的發髻，“現在知道害怕了？”
謠謠扁扁嘴，委委屈屈地靠在楚瑜珩懷中，“那你這次出去，就是去找這個怨靈珠的嗎？”
“嗯。”
“那，是不是有了它，我就可以活下來了？”謠謠雙眼閃閃發光。
這一刻，我仿似真的在看一場電影，因為我甚至能夠聽到謠謠此刻的心聲：這樣，我就可以嫁給你了，對不對？
楚瑜珩眼中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謠謠頭頂，“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知是何緣故，我腦海中仿似有一扇大門打開。如同之前在那個深山荒村時候一樣，眼前的景象漸漸在我腦海中還原。
在腦海中的畫麵裏，我能夠清楚看到謠謠體內，縱橫交錯，如同血脈一般鑲嵌入骨的道道黑線。黑中泛紅，與方才被怨靈珠吸取的黑氣別無二致，這大概就是楚瑜珩提到的怨氣。
同時，我也看到了楚瑜珩心口處縈繞著一股十分寡淡的黑色霧氣。與怨氣不同，是道純黑色的霧氣。
一夢漸醒，我隻覺身體格外疲乏，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被陣法吸幹體力時那個狀態。
“醒了？”楚瑜珩斜坐在床邊，將我半扶起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眼前還有些模糊，我眯了眯眼，試圖看清眼前景象，卻始終像是隔著一層霧氣一般。
“你身體尚未恢複，眼睛也會受到一定影響，過兩天就好了。”楚瑜珩大概是注意到我的動作，才出聲解釋道。
我緊抿雙唇，心裏亂做一團，不知該如何接話。
“先把藥吃了。”楚瑜珩給我身後墊了兩個軟枕，又將一顆圓珠樣的深色藥丸遞到了我麵前。
視野一片朦朧，我也看不真切。隻是，腦中一刹那間閃過了方才夢中的景象，我心裏不免咯噔一下，便沒有去接。
“無妨，若是看不見的話，我喂你也是一樣的。”楚瑜珩起身倒了杯水，連同著那“藥丸”一起遞到了我嘴邊。
我抿緊雙唇，便聽到楚瑜珩問：“怎麼了？”
“怨靈珠吃了，會怨氣纏身吧？”
心中翻騰著複雜情緒，麵上卻依舊保持著一絲笑意。我抬頭，望著眼前這有些模糊的身影，輕聲問道：“你不怕我怨氣纏身而死嗎？”
還是，這本來就是你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