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這兩句話中第一句是近代文學巨擘周樹人先生所說的,說的是一個男人在一味的隱忍過後要麼沉默到死亡要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超人力量,這句話是至理名言也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人類的本性。至於第二句話則是宋代抗金名將嶽鵬舉在《滿江紅》中所抒發的豪氣幹雲的詩句,氣吞萬裏如虎,天下男兒須有血性!
血性這兩個字可以拆開來看,一是血,一是性,可在如今這個幾乎所有人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年代能夠同時具備這個字的男人實在屈指可數。
男人,要麼活的轟轟烈烈,要麼死的默默無聞,不負此生,不負紅塵千萬豪情!
陳步一知道,自從蕭塵在澳門殺了陳玄魚後自己就已經走在了一條滿是男兒豪情的道路上,不需要如同自己在武當那般苦更不需要自己在兩個月前的南京城那般忍,隻要做好自己,做好蕭塵的左膀右臂就已經足夠!對於這一點,陳步一早已了然於心。
自從那天蕭塵給了自己一個儀器後,陳步一就已經明白這一天來了,要麼死要麼名震天下,這一天也許來的太早,可陳步一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尤其是心裏的準備。
在約定的地點,陳步一看到了麵色凝重之極的蕭塵,這種神色很少在這個男人臉上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可陳步一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因為這個男人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或者根本無法現在去做,可此刻他已然麵臨了生死的抉擇和考驗。
“和上田美愛談的怎麼樣?”見到陳步一後,蕭塵沉聲問道。
“沒明確答應也沒反對,和我們預想中的一樣。”
蕭塵冷漠一笑,道:“女人始終是女人,她不動最好,動的話今晚的南京城就是她們的葬身之地。”
“現在去找羅克強?可我始終覺得他隻是一個商人。”陳步一岔開話題問道。
“他確實是一個商人,但她的女人羅翰的母親就不是一個商人了,根據張承恩送來的消息,浙江福建恐怕沒有誰比她家族的勢力還要大,台州幫的小半個掌權人,金錢、背景、人脈,一樣也不缺,否則一個女人憑什麼找到段金剛那樣的保鏢。”蕭塵輕笑道,“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蘇姐和我說的人應該也快到南京了,你準備去機場接一下吧,到時候直接回陽光浴場坐鎮,至於盛唐集團我一個人應該可以搞定,前提是羅克強不要出爾反爾才好。”
“陽光浴場我倒是不擔心,蕭塵,我隻是對你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那裏隻怕結果很難,就算羅克強肯出手他也不會出大力的,頂多就是推波助瀾一下。”陳步一皺眉道。
“已經足夠了。”蕭塵笑著攔下一輛疾馳而來的出租車。
上車以後,蕭塵搖下車窗,看著陳步一溫和一笑,“步一,後悔嗎?”
陳步一也笑了,輕輕搖頭。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次的滔天駭浪如果可以平安度過,迎接他們的將是絕無僅有的海闊天空。
夜,愈加淒涼,似乎在訴說著一往無前的悲壯,風,愈加狂猛,似乎在訴說著南京城的風雲變幻。
出租車上的老年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蕭塵攀談起來,“盛唐大廈可是我們南京的一個大集團,你是在那裏麵工作吧?”
“可以這麼說。”蕭塵笑著回答,摸出一個紅南京慢慢點燃,眼睛望著的卻是車窗外的無邊夜色和燈紅酒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