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嶽承認黎錚的話有道理,畢竟在男女關係上,黎錚從沒落到過下峰,若是他問他認識的女孩要不要住到一起,那些女孩怕是連親爹的話也顧不上理,直接拎起行李就往他家奔,哪有可能像司夏夏這樣三番五次地當沒聽到。
不過即使傅嶽常常和司夏夏說教,也從沒試過冷著她,倒是她經常鬧脾氣不理他不回電話。
季泊均的訂婚宴一結束,傅嶽、司夏夏和黎錚就一道飛了回去。
傅嶽本想盡快找個時間和司載陽聊聊,沒想到還在路上,司載陽就打了通電話給他讓他到家裏吃飯。
最近半年,傅嶽很少去司載陽的別墅,此番過去,為了談話順利,他特地帶了禮物。
司夏夏做賊心虛,為了不讓司載陽懷疑,進門前編了一大串謊話,還要傅嶽配合她。
為了達成目的,傅嶽格外有耐心,沒再表露出厭煩。
哪知到了家,司夏夏的台詞還沒說出口,等在門邊的司載陽便笑著問:“和傅嶽玩得高興嗎?既然回去了怎麼不順道探望爺爺,他白疼你了,每回打電話都先問你的事兒。”
司夏夏怔了片刻,而後笑著衝司載陽吐了吐舌頭:“你怎麼知道的?是姐姐說漏嘴了嗎?”
“我在別人發的訂婚照片中看到你了,誰讓你穿亮色的禮服,那麼多人中就你最顯眼。”司載陽習慣性地伸手彈了下司夏夏的額頭,“去就去唄,撒什麼謊。”
傅嶽最不能容忍旁人碰觸司夏夏,隻當沒看到,先一步進了屋子,把禮物交到溫萊手裏。
司夏夏還在門邊撒嬌:“我顯眼不是因為穿玫紅色,而是因為漂亮!是漂亮!不是怕你不同意,我會願意撒謊?編謊話編得累死了,你保證不罵我不罰我,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辦到讓你和姐姐通話的!你一定想不到。”
司夏夏和溫萊說話從來都用“您”,在司載陽麵前卻習慣性地“你”呀“你”,親疏立現。
在外頭倍受尊敬的司載陽絲毫都不介意她的無禮。
晚飯後,司夏夏拉著溫萊和司菲到樓上派禮物,司載陽和傅嶽則留在客廳喝茶。
司載陽很少笑,沉默地時候尤為冷淡,相對無言地喝掉半杯茶,到底還是傅嶽耐不住先開口:“我正和司斐商量,讓她盡快搬到我那兒去。她在您這兒叨擾了四年……”
傅嶽準備好的話還沒說完,司載陽就挑眉問:“教她撒謊還不算完,你還準備讓她剛二十就和你同居?”
“我沒教她撒謊,我不覺得我帶她去哪兒需要受誰管瞞著誰。”
司載陽沒工夫和年輕人鬥嘴,直截了當地說:“夏夏從我這兒離開隻有一種可能——她結婚了。時代再怎麼變,誘引剛二十歲的小女孩同居都是不道德的,夏夏心智還不成熟,現在喜歡你,以後未必。沒人攔著她,等到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之後再後悔,虧也吃夠了。”
傅嶽壓著火,用最後一絲耐性說:“我們是要結婚的。”
“結婚?可以,讓你爸媽過來和我提,我同不同意另說,你爸和你媽要一起來,不然就是你家不夠重視她。別說她才二十歲,就算到了四十歲,我也不會讓她嫁到不重視她的人家去。”
司載陽明知道傅夫人選兒媳的標準,這樣說自然有故意的成分。
於是傅嶽冷笑著問:“我和她結婚,為什麼需要征得你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