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嶽自然不肯錯過解釋的機會,他回憶了一遍自己的行為,說:“我不該說你咄咄逼人?可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隻是怕你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吃虧,萬一遇到認死理的……畢竟我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護著你。”
作為律師,傅嶽看過太多因為瑣事爭吵,繼而報複傷人甚至殺人的案例,愛鑽牛角尖的人太多,打人不打臉,司夏夏卻從來不知道給人留麵子,他自然要擔心她獨自在外的時候惹到更衝動的,引發對方的過激行為。
“才不是因為這個!你為什麼要跟她道歉?明明是林潤不對,你卻站在她那邊!她最後笑得那麼得意,就是因為你幫她不幫我!她欺負了我還笑話我!她和她姐姐是一種人,你就是喜歡她們那種,所以也想把我變成那樣。既然你喜歡溫柔識大體的,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直接去把林漫追回來不就好了!”
司夏夏越說越委屈,眼淚不住地往外流。
傅嶽發著燒,頭正昏,猛地聽到這麼一大堆,一時沒反應過來,便理解為司夏夏在吃醋。
司夏夏穿著平跟,比他矮了一大截,他彎下腰,替她抹了抹眼淚,動作輕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喜歡林漫就不會同她分手,我唯一喜歡過的就隻有你。”
司夏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過去,她之前問過許多次傅嶽和林漫分手的緣由,傅嶽從沒正麵回答過——作為男人,出於教養,他自然不能對任何人說,自己是因為對一個女人提不起興趣所以提分手。
“是你和她提的分手嗎?你不喜歡她,喜歡我,為什麼那時候和她在一起不理我?”
傅嶽為了挽回,隻得實話實說:“我就是因為喜歡你,才和她在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
“你那時候才十六歲,可是我每次見到你都忍不住想抱你親你,我以為自己有病,所以才想逃避……”
“所以你才找林漫治病?”司夏夏似懂非懂。
“是糾正。我以為我是空窗太久才會對小女孩有不一樣的感覺,後來才明白我就隻喜歡你。聖誕節那天,我滿腦子都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在講什麼,你哭著被司載陽帶走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慌了,當天就和林漫分手了,我並沒有真的請她進門,我住的地方,從來都隻有你去過。”
哪怕是哄自己的花言巧語,司夏夏也覺得滿心甜蜜,卻板起臉說:“十六歲又怎麼樣?我都沒嫌過你老,你就是騙我的!”
說完這句,司夏夏立刻想到了司載陽,事到如今司叔叔依舊擔心她受欺負,若是十六歲就戀愛,司叔叔說不定會吃了傅嶽的。
傅嶽身體好,吃了點醫生開的藥便退了燒。
之後的十天,礙著疼她的爺爺還沒好,司夏夏一直沒回牛津,傅嶽則住在酒店陪她。
除了晚上回司家老宅睡覺,早晨一起來到醫院陪爺爺吃早餐,其它時候,司夏夏一直和傅嶽黏在一起。
發現傅嶽真的瘦了一大圈,司夏夏很快消了氣。
傅嶽每天上午去醫院接司夏夏的時候都會順道到病房和司爺爺司奶奶問好,司家和傅家關係不錯,爺爺奶奶也算看著傅嶽長大,自然喜歡他。
當著父母,司載陽也不好為難傅嶽,卻依舊是連好臉都沒有一個。
爺爺出院後,三個人自然要一起回去,鬧了一次分手,傅嶽和司夏夏更覺得離不開彼此,蜜裏調油之餘,為了不叫司夏夏為難,傅嶽格外忍讓司載陽。
何況他與司載陽的性子都冷,沉默慣了的兩個人不怎麼交流倒沒什麼別扭,隻是苦了司夏夏,從老家到倫敦再到牛津,一路上為了調動氣氛絞盡了腦汁。
一回到牛津的家,司載陽邊把外套交到妻子手中邊問司夏夏:“你這次回去有沒有見到傅嶽的家人?”
“沒有呀!傅嶽住在酒店,沒回過家。”
溫萊聞言有些詫異,看了眼丈夫,司載陽冷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而僅僅二十歲的司夏夏隻關注男朋友,想也沒想過婚姻,絲毫都沒多想,高高興興地拉著姐姐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