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2 / 2)

“司叔叔再不喜歡你,也至少光明磊落,把討厭直接放在臉上,沒像令堂一樣一邊暗搓搓地裝作不知道你有個在一起三年多的女朋友,帶你和林潤相親,一邊打電話罵我處處都不如你,沒有半點讓她滿意的地方,說我癡心妄想……她真是惡心。”

“你……”

阮夏打斷他:“不好意思哦,我是不是不應該當著你的麵兒說你媽媽惡心?難怪你媽媽喜歡林潤,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什麼的,她們倆簡直太像了。你媽媽那麼會裝,難怪你永遠覺得林潤對我錯。你媽媽會知道我的存在,應該就是你那個高雅大氣、知書達理的林青梅的功勞,我後來不同意跟你和好,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你們倆特別般配,真心的。”

“你跟她在一起多好,永遠也不用擔心婆媳矛盾,以後的兒女也不會像我這樣隨時隨地鬧脾氣害你丟人……”

“夏夏,我們回去後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誤會真的太多了。”

猛地知道阮夏和司載陽的關係,傅嶽一時難以消化,他需要時間理清他和阮夏之間的問題。

作為阮夏的親叔叔,司載陽的行為便有了解釋,而他曾經的擔心,根本不成立。

如果不是心中有所懷疑,他怎麼可能站到司載陽的對立麵,動不動冷著臉對阮夏不耐煩?

而最後一次提分手時,阮夏根本沒如以前的幾次般和他講原因,隻一臉冷漠地說“我突然不喜歡你了,看到你就惡心”。

因此,傅嶽並不知道阮夏誤會他和林潤相親的事兒。

“我去酒店前,事先並不知道相不相親。”

回憶起走出酒店時,阮夏打給他的那通電話,和緊接著的分手,滿心煩亂的傅嶽等不到理清問題,第一時間澄清。

“你還是叫我司斐吧,聽著不習慣呢。”

她十六歲的時候,傅嶽為了保持與她的距離感,無論她再怎麼抗議,他從不願意親昵地叫她“夏夏”,刻意連名帶姓地喊“司斐”。

因為習慣了,在一起後絕大部分時候他也一直這麼叫,隻除了偶爾哄鬧脾氣的她時才喊“夏夏”。

“你跟我分手,就是誤會我騙你?你怎麼不問問我。”

“我沒誤會,我知道你是被騙去相親的,也知道林小姐是單相思,你對她沒意思。我說了,我和你分手是因為你就是個白癡,和以前的每一次分手都不同,那次我是真的想同你分手,所以一句話都懶得多說……如果不是車禍的時候你舍命救我,我不好意思罵救命恩人,其實‘傻B’這個詞更合適……對不起,我又失禮了,林潤就永遠不會講這種話,哪怕她心裏是這麼想你的。”

“她做的那些事兒,粗淺可笑的連手段都稱不上,可你就是願意相信她,還為了她凶我,所以她一定覺得你不是真心喜歡我,才敢和你媽媽說。”

“其實你也真的不怎麼喜歡我,不然我和別人起衝突,你怎麼會永遠都覺得是我的錯,永遠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指責我,連司菲你都要幫的……你喜歡我,就該像司叔叔那樣。”

“你事先不知道要和林潤相親又怎麼樣,就算不和她相親,你也會和別人相親的。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從來沒想過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每次回來都帶著我住酒店。”

“我可真是蠢,要不是你三十歲生日那次林潤耀武揚威地告訴我你媽媽不知道我的存在,一直為了你不交女朋友發愁,暗笑我你隻是想和我玩玩,我都沒發現不對呢。”

聽到這兒,傅嶽立刻慌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句兩句說不清,咱們先回家去,我慢慢跟你解釋。”

終於走到車子前,傅嶽放下阮夏,替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她卻隻當沒看見,坐進了後座。

她麵無表情的神色令傅嶽心中一沉,發動車子前,沉不住氣地問:“我們談一談?”

暖氣剛打開,車內溫度尚未升起來,阮夏顧不上冷,脫下傅嶽的外套扔到了一邊。

“我想說的已經全部說完了。現在很困很累,你能不能少說幾句,讓我睡?”

“你能不能少說幾句”——這話過去傅嶽常跟司夏夏說,他總是嫌她聒噪,嫌她不分時間地點地打擾他做正事,她也隻有扁嘴的份兒。

麵對他,曾經的司夏夏仿佛永遠有說不完的話,傅嶽一直盼著她能安靜一些。

眼下她終於安靜了,傅嶽卻反倒覺得不安,懷念起以前的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