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舒意落寞的闔上一雙眼,果然,他的容顏是上天給他的懲罰。
蜷縮著身子陪著池憐躺在地板上睡了幾個時辰,聽著耳邊傳來池憐的喊冷聲便雙手圈過池憐,將池憐一把護在自己胸前給他取暖。聽著懷中的人漸漸不再呢喃,舒意自己也睡意上頭便睡了起來。
睜開眼,不期然便是頭疼欲裂,想想他池憐混跡風月場所慣了極少會醉,怎麼昨日偏偏就醉了。難道喝酒喝醉真是因為自己想醉?不想醉怎麼喝都醉不了,想醉喝酒便醉!
“醒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喝點甜湯或許可以緩解下。”嗯,這個不是舒意的聲音嗎?抬頭,驚訝的看到舒意帶著一張難得的溫柔笑臉對著自己不說還端著一碗正冒熱氣的甜湯。
有點莫名其妙,池憐懷疑道:“你在湯裏下料了?”
“沒有。”
繼續懷疑,仔細的盯著這張沒有自己俊美的臉池憐再度疑惑,喝醉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一個大美人,那個人的聲音和舒意的很像,試探著池憐道說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有別的人在我房裏?”
“沒有看到,我進來的時候隻看到你一個人為情所傷喝得酩酊大醉。怎麼、你不想喝甜湯,你頭不痛嗎?”見他不過來接舒意便順手舀起一勺甜湯遞到池憐嘴邊,輕聲道說道,“張嘴!”
鬼使神差,池憐乖乖聽話張了嘴。
將一勺甜湯喂了進去,舒意拿起池憐的手接住碗,輕輕拍了拍池憐的臉頰笑得一臉詭異說道,“乖,聽話,自己喝。”
點點頭,池憐大概是酒醉未醒就這麼乖乖應了聲接過碗,聲落,聽到舒意低聲的悶笑繼而醒神過來,端著碗池憐咬牙切齒了說道,“偽君子,你當我是小孩子哄啊!”
“小孩乖,叔叔有事得離開了,你自己好好喝湯。”止住笑聲但抑製不住笑意,舒意玩笑的說著便起身。
見他要走池憐一把起來一個踉蹌不穩眼看要倒地,舒意聞聲急忙扶住池憐將手附上池憐的手穩住碗說道,“我辛辛苦苦朝侍女借來爐子和食料才熬出這麼一碗甜湯,你可別給我浪費了。”
“這、這是你親自熬的?”望著近在眼前的舒意,池憐詭異的發現自己在他麵前漸漸變得呆滯起來,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這句話問得有多麼的呆,可心裏就是想這麼直接問出來。
穩住池憐,舒意縮回自己的手,聲音一下子失去之前的笑意憂傷了起來說道,“麻煩你好好照顧白遊,千萬小心南宮淩天、白遊身上的傷都是他害的。而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大概有些地方照顧不到。”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南宮淩天害了白遊,這些連我都不知道。還有,你要去哪裏?”他身上的迷越來越多了,池憐突然覺得舒意不可能隻是一個小官。
勾起一絲妖孽的笑容,舒意自懷裏拿出一筒竹簡。
望著竹簡,池憐錯愕的瞪大了眼。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不是好人就可以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別意氣用事,忘了我吧……”聲音也妖孽,那般好聽的嗓音難道是他真正的嗓音?
拿著甜湯的手一怔,池憐怔怔的看著舒意自自己麵前消失。
那個竹簡是羽衣的樂譜。
也就是羽衣負責的楚國機密資料。
他們是屠牟的手下,每個人都有一件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他池憐和羽衣好音律所以每收集到一些資料便將資料用密碼寫在樂譜上,這樣既方便攜帶又不會引人注意。而他和羽衣兩人更是不合便會偶爾開那樣的玩笑,但深知那東西的重要性他們絕不會真的去拿樂譜開玩笑。
他以為羽衣昨天說的樂譜掉了是騙他的,不料,原來真是被舒意偷去了。
這麼說,將舒意帶進府邸的他、就是幫凶。而舒意一早便算計著要利用自己盜取樂譜?
望著手中漸漸涼卻但依舊留有溫度的甜湯,池憐心裏一陣雜陳。
放下碗,池憐急忙朝屠牟報告去。
樂譜之事關係重大,甚至關係到屠牟這丞相之位。若被有心人利用說丞相大人私通別國那他們說也說不清楚了。
何況證據確鑿。
舒意,他到底是什麼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將他帶進丞相府?難道那晚是故意害自己受傷丟臉?看來,為了拿到樂譜他摸透了自己的性格!
“池憐,你這次玩笑也真開得太過了。我找遍了我的房間也沒有找到樂譜,我投降,把他還給我吧……”一見到池憐羽衣立馬奔上去,一臉欲哭無淚。
收回神思,池憐望著在他麵前的羽衣說道,“樂譜不是我拿的,它被舒意偷走了。”
“你開什麼玩笑,別說笑了,我剛才還碰到舒意他說他在你房裏看到我的樂譜了我這才急忙過來找你……”
身體就這麼一僵,池憐不可置信,顫抖著發音道說道,“他說他看見樂譜在我房裏?”走之前,他還想攪亂一池水讓他們自亂陣腳?心拔涼拔涼的,池憐想起自己待舒意的那番複雜心情,想起舒意給自己熬的那晚甜湯池憐此刻隻覺得一陣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