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和那個魏王一樣都是魏國人,該不會這個魏王是丞相大人的心上人吧,不然為什麼這麼熱心找人不說還得為人家魏王考慮、秘密尋找著不讓他們聲張。
但池憐才挨了訓便張著眼偷望了屠牟一眼不敢開口,想想自家這位耽於公事十幾年都未曾有過一個侍妾或者男寵,若不是身體有問題、是個男人便忍受不住吧。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家大人的行為很可疑!“聞此,恨同學怒喝:“是你池憐這個花花公子忍不住吧!鄙視你!”
是夜,屠牟按照南宮淩天的指示孤身一人去了城郊。
火紅的焰火點亮一大片的視野,越走越近那一個個被篝火映出的妖嬈影子越是清晰可見,跳著舞蹈的人如牽線木偶,一舉一動都絲毫不差的按照練習的樣式,而篝火之前,擺著一張四方桌子,桌子後麵,坐著一個身份高貴的人,雖不是臃腫的身材,但也有著陳年不鍛煉造成的一股虛胖,麵上的棱角算是分明、隻是年事已高於篝火的照亮下在他臉上印出一片陰影,看上去有幾分感覺皺紋疊交成的嶙峋之姿。
在他旁邊,站著的人是南宮淩天,依舊一派有氣無力的站姿,和自己對望、屠牟意味深長的勾起了嘴角的一絲輕微弧度。
屠牟一出現,圍繞篝火舞蹈的一幹人便自動給屠牟讓路。
順著人道走到篝火的這端,屠牟收下心裏那一陣的驚詫也掩下心裏那一陣的怒火,隻是按照禮節躬身行禮道:“安國君!”
安國君,秦昭王次子,嬴姓,名柱。
“丞相大人,這番見麵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丞相大人海涵,此次約見丞相大人可是花費了我好多精力呢,南宮淩天,將人帶出來。”虛弱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精光綻放,贏柱瞥向南宮淩天。
聞言,屠牟急忙將視線朝南宮淩天的視線瞥去。
篝火的另一端,隻見一身火熱紅衣的慕容雯雯被一條黑布蒙住眼睛,雙手看似也是被捆住,但慕容雯雯依舊停止著背,那張熟悉又不似熟悉的儀容滿是雲淡風輕,從容萬千,一點窘迫之色也沒有。
看到那般的魏增,不期然屠牟的心在那一刻受到激蕩,他認識的那個魏增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般讓人心疼?堅強的挺著背,強忍著那些苦痛,他屠牟就不相信在囚困這麼長之後還有人能維持那份怡然。所以,他一定是在忍耐!
“安國君,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還把他扯進來?”緊拽了拳頭,屠牟艱難的將視線自慕容雯雯身上移到贏柱身上,周身釋放的冷冽氣息全然和這熱騰的篝火形成鮮明的對比,若非慕容雯雯在他們手裏,屠牟定會克製不住自己的怒氣。
看著屠牟的怒氣,贏柱反而笑了起來,讚賞的給了南宮淩天一個眼神贏柱望向屠牟,欣賞著屠牟那股壓抑而不得發出的怒火大笑了起來,頓時,整個野外一片寂靜、唯獨隻聽得贏柱那股令人砸拳頭的笑聲。
笑夠了贏柱這才瞥向南宮淩天說道,“將他帶下去。好生招待著。”感覺屠牟的怒火快被逼出來了,贏柱換上一臉肅穆的臉,開始談判道說道,“屠牟,我今天讓你見到他是想告訴你,若要得到他,你得聽我吩咐,朝中父王甚是依賴你,我要你投歸於我、幫助我得到王位。”
王位!又是因為王位!
想著自己退出去聽到的那幾句話,慕容雯雯終於明白自己這次的作用了。
心裏自嘲著,被轉移到密室幾天來,他心中那股期冀已經漸漸消失,唯一讓他打發時間的就是去想自己這次被人綁來是為了什麼?
是屠牟麼,那個幼年時間的好友?可惜,他們這主意打錯了,拿一個十幾年沒見麵沒聯係的人去威脅他屠牟?真是滑稽!
腳上不緊不慢的走著,慕容雯雯突然感覺一陣微風吹來、帶著一股陌生的危險的氣息。
果然,風吹到自己眼前,繼而,耳邊是一陣悶哼聲,重物落地聲。雖然腳下都是草地那陣落地聲不是很明顯也不能吸引南宮淩天他們的注意,但慕容雯雯近在這裏卻聽得很清楚。
當緝拿他的侍人倒地後其實慕容雯雯自己可以逃,但、逃了又能去哪?魏國?其實他早就失去那顆執著於王位的心,他隻想過著和他母親一般為自己而活的日子。
這麼一猶豫,不消片刻,自己整個身子被人抱起來,隨即被人帶走,遁入他處。
眼上的黑布依舊沒扯下,慕容雯雯順其自然,放下所有心思任那人帶著自己走。
視線不舍的看著魏增消失在自己眼前,屠牟口氣淩冽道說道,“安國君,我知道了。但若讓我發現他受了一絲苦我定不會遵守約定。”
話落,屠牟帶著滿身的怒氣退出篝火的圈子。
身後,依舊是歌舞不斷,為了掩人耳目,這個生活腐化的安國君真是不浪費一點尋歡作樂的機會趁勢作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