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葉大人來這裏是找我的,不知我南宮淩天犯了何事需要這般勞煩葉大人?”看了眼受池憐之命上前來帶走自己的侍衛,南宮淩天神色不改,依舊久病不愈的一派無力姿態,淡淡含笑對著池憐道。
見自己闖進來抓人地麵這二十來位錦服之人依舊沒有反應垂著頭,池憐隱隱間可以猜出贏柱和這些人大概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因為隻有訓練有素的人才能麵臨突發之事依舊保持著不好奇不圍觀、靜待主子命令。而偏偏,這群人中就有舒意一人。
“具體是為什麼如此勞煩王大人、王大人去了便知道。”見舒意堅持不下去了,不能再拖延時間,池憐二話不說一把忍不住衝向舒意,起舒意,直視著舒意已經混沌的雙眼說道,“舒意你怎麼樣了?”手觸到的,便是一陣濕褥。而舒意的麵上早就泛白,沒有一絲血色。
“還愣著幹嘛,快將這群有嫌疑的人都帶走!”見著是這般的舒意,池憐心裏愈加害怕了,直斥跟他來的侍衛,池憐可以感覺到舒意氣息微弱此刻情況危急,扶起舒意便要走。
不期然,贏柱卻發聲道:“葉大人就是要帶走人也要先問問他們是誰吧,怎麼,屠牟範丞相沒交代你抓人也是要看主子的?我堂堂一個安國君還沒資格調教自己的兒子了?放下他們!這裏你誰也帶不走!”最後一聲,微胖的贏柱一掃之前花園裏的孱弱,鏗鏘有力。
沒了南宮淩天在這裏,他贏柱可不怕。
於池憐耳中,卻是詫異贏柱吐出的“兒子”二字。
聽得這麼一句,那準備帶人的侍衛皆是一怔,朝同伴望去,誰也不敢下手帶人了。若他們都是贏柱的兒子?那誰敢當著安國君的麵拿人。
看到池憐帶來的人都不敢動手,贏柱跨步走到池憐麵前,麵上勾起一絲嗜血的笑容,一把托起舒意的下巴,贏柱冷聲道:“說,出賣我將慕容雯雯救出的人是不是你?”
“嗬,父王說是那便是,反正我們不過是你飼養多年的狗,還不如一個外人……”低啞著有氣無力的說出這些話,舒意一張原本妖孽的容顏此刻盡細汗,蒼白的麵,緊皺的眉頭,這些都顯示著他此刻的痛苦,偏偏這被舒意稱呼為父王的贏柱卻絲毫沒有將舒意的痛苦看在心裏,聽得舒意這般反抗自己反而重重的鬆開舒意說道,“混賬!你敢這麼和我說話,難道吃的教訓還不夠嗎,果真是賤人,憑著你這張臉勾引了多少人,竟然可以拐到屠牟那般大動幹戈的救你,嗬,別以為我不知道,讓你去拿屠牟的證據結果你勾搭上池憐,說、你是不是想幫著外人對付我?”
低瞥著舒意的傷口,池憐心中像走過千萬隻螞蟻那般、忍著那股想好好抱著舒意為他擋下一切的衝動,池憐麵上自然,沉聲望著贏柱道:“安國君多慮了,我們丞相就算要對付你也不會使那般卑鄙的手段,現在,麻煩安國君讓讓,我們手握的可是大王親自賜予我們丞相的調軍令,凡是在鹹陽城內我們便有資格帶任何人回去接受調查。”話落,冷眸子一瞥,瞪了眼自己帶來的侍衛,池憐重聲道:“將人帶回去!有什麼責任我池憐一人承擔!”!
安國君身份高貴,更重要的是太後一直對安國君是恩寵不斷,往日裏最喜歡這個待在她身邊長大的孫子。所以言語之間池憐都帶上幾分客氣。
狠狠的瞪著池憐,看著池憐這般將自己的人帶走,贏柱氣得眼睛都大了。偏偏南宮淩天隻是神色淡然的瞥了眼贏柱說道,“君上請安心,南宮淩天能讓眾位公子不說該說的話。”
任侍衛將自己帶走,南宮淩天心中隻閃過慕容雯雯的那張俊秀小臉。
低頭微微一笑,南宮淩天暗歎一口氣。繼而便是抬首挺胸無所謂的跟上池憐。
出了安國府,池憐帶著舒意一路疾奔、直朝丞相府。
抱著懷中身體愈發冷下去的舒意,池憐心中史無前例的湧現一陣害怕的感覺,按著舒意的傷口,池憐感覺著那股不斷溢出他五指的黏稠液體、沒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在微微顫抖著。
“舒意,你撐著,別睡著了。”望著舒意漸漸的放鬆自己的身體,池憐再度催促了一下車夫,卻發現舒意微闔著眼動了動唇,卻沒發出一絲可以讓池憐聽到的聲音。耳邊,盡是急速奔跑的馬蹄聲。
低頭將耳朵湊到舒意唇邊,池憐這才斷斷續續聽到舒意的話說道,“白、白遊……”
腦袋被擊中般,池憐怔怔的將頭撤離舒意的唇邊,望著懷中這般脆弱的舒意,池憐動了動另外一隻握著舒意的手,勾起一絲笑容,將頭抵著舒意的頭低柔著聲音道:“舒意,我是白遊,我在你身邊。”
聽到池憐的聲音,舒意撐著的那絲神思終於渙散,手無力的垂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