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紗布,心疼的說:“為什麼不說?喜歡我的事為什麼不說呢?要是今天二弟不提,你永遠都不會說

,對不對?你這樣美的人,為何會擔心配不上我呢?小傻瓜,就算是,也是我配不上你呀。”

石獅撩起一撮小竹的黑發,表情溫柔的說:“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時怎麼想的嗎?我在想,啊,這麼漂亮的孩子,竟被二

弟搶先了!後來,在後花園見到你時,我則是再想,這是誰?怎麼會有這麼清澈的眼神?是謫仙兒吧!後來每多發現你

的一個優點,我都多嫉妒二弟一點——怎麼就是他先發現你的呢?我從來不叫你的名字,因為所有人都叫你‘小竹’,

我不要和別人一起!可是聞竹卻又是冠了二弟的姓——所以我寧可不叫你……等你醒過來,我叫你竹兒,好不好?隻讓

我一個人叫,好不好?”

“我那時瘋了才會傷害你,那時我以為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裏通外人;其實……現在想,是因為嫉妒吧?嫉妒你想

著周颯,嫉妒你是他的人。”

石獅親了親小竹的發旋,柔聲說:“對不起,寶貝,對不起,隻要你好起來,我就不再做你大伯——我如你所願,做你

的情人,好不好?快醒起來吧,我的竹兒,我的寶貝。”

也許……很多心情還不成熟;也許,這種感情隻能算喜歡——離愛情,還有一段距離。可是,隻是一點喜歡,就讓他不

忍心、也不能不去滿足小竹。如果今天,聞風亭沒有告訴他,小竹喜歡他;沒有告訴他,小竹曾因為聽見月容在他屋裏

而站在門外傷心了一整夜;如果周颯沒有告訴他,小竹答應周颯的要求,隻是擔心他的安危——那麼也許,他還可以狠

下心來,告訴自己,他隻是個孩子,是自己義弟的義子……可是如今知道了小竹的心意以後,自己又怎店,沿著衡山路朝北走,學文說今天我們去逛南京路吧,文娟點頭表示同意,並且說道:“阿哥能在錢學森領導的單位裏搞科研真是難得和。”

“阿哥完全靠自己發奮學習,考高中時幾千名考生中取得第二名,上大學是保送進去的,隻可惜沒有機會出國留學深造。”學文遺憾地說道,他心裏總是為阿哥惋惜。

文娟又說道:“阿鄉,從今以後阿拉就叫儂小阿哥好伐。”學文高興地笑起來了。

已經到了初夏時節,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了,上海馬路上的男女青年大多穿上了白色的確良短袖襯衣,中午的太陽曬得使人感到熱乎乎的,學文和文娟走在南京路上,看見一家水果店門前招牌中間寫著“供應西瓜”四個大字,招牌兩邊寫著“隻準堂吃,不準外買”八個小字,這說明了當時市場的狀況,上海人喜歡吃西瓜,大堂裏坐滿了顧客,大家都低頭忙著吃西瓜,服務員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向顧客作宣傳:這是優良品種的西瓜,瓜子我們要回收給貧下中農兄弟,西瓜皮我們也不能丟,加工成罐頭後出口給蘇修抵銷外債。所以請同誌們配合我們的工作,把瓜子和瓜皮集中起來,以便我們來回收。服務員的宣傳引起文娟的興趣,她拍拍學文的肩膀打趣地說道:“小阿哥,西瓜混身都是寶,為支援國家,支援貧下中農,我們也進大堂去吃西瓜。”

學文接著說道:“阿拉也喜歡吃西瓜,在邊城是吃不到西瓜的,當地貧下中農從來不種西瓜的,現在西瓜剛上市,讓阿拉吃個飽吧。”

於是兩人擠進大堂等候空座位,,好在吃西瓜比吃飯快多了,一會兒就空出座位來,讓他倆坐上去。服務員過來抹了抹桌麵,便抱來一個大西瓜,劈開後讓他倆放開肚皮吃。

他倆走了好多路,天氣又熱燥,都感覺到很渴了,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他們好多年沒有嚐到西瓜的滋味了,一會兒便將西瓜吃光了,文娟問道:“小阿哥,西瓜吃夠了嗎?”

“阿娟,吃是吃夠了,阿拉真想帶二個回去,給儂姆媽和阿拉大阿姑嚐嚐。”

“小阿哥,儂真會關心長輩,孝敬長輩,可惜人家西瓜不外賣的啊。”

“那阿拉到其他水果店去看看。”

他倆沿著南京路向東,並巡視了馬路兩側的街道,都沒有發現有外賣的西瓜,計劃經濟的年代,又在國家困難時期過後,市場供應的物資相當匱乏,即使在大上海人們生活都感到很多不便,他倆隻好放棄了買西瓜的念頭,想想還是照相便當,於是他倆就走向人民廣場,到那裏再去留個影吧!

漫步在南京路上,文娟想起了“霓虹燈下的哨兵”這個戲,於是她問道:“小阿哥,儂看過“霓虹燈下的哨兵”嗎?”

“阿娟,阿拉多次看過這個戲了,看過電影,也看過話劇,省話劇團、邊城文工團都演出過這個戲,阿拉總覺得解放十多年了,南京路始終保持著原來的麵貌,就是馬路上行人的衣著也是很簡樸的,人民始終保持著艱苦奮鬥的光榮傳統,這要歸功於黨的傳統教育啊!”

“小阿哥,儂說起傳統教育,阿拉想起了電廠吃憶苦飯的時候,好多職工都在飯桶麵前爭搶憶苦飯,弄得好些人頭上身上都粘上了野菜苞穀稀飯,有的女職工的長辮子都掉進稀飯桶裏了,還用舌頭去舔呢。”

“阿娟,自從阿拉出生以來,經曆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老百姓剛剛透過氣來,又遇上了國家三年自然災害,自己連憶苦飯都吃不飽,還說要去支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世界各國人民,儂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