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激動學文的話已經說過頭了,文娟覺得怎麼都笑不出來,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了,但是她的心裏也是有同感的,這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阿娟換了個話題,對著學文說道:“小阿哥,儂大阿姑家離火車站很近,還是儂去買二張火車票吧,阿拉的探親假期快要到了,儂就買後天的車票吧。”
“今天阿拉回去就買火車票。現在火車隻通到貴州安順,上海到安順的火車是晚上八點鍾開車,後天儂到阿拉大阿姑家來吃晚飯吧。”
“小阿哥勿用了,阿拉到儂親戚家去吃飯怎麼好意思呢。阿拉吃好晚飯再到儂大阿姑家去,不用客氣了,明天阿拉還要到弟弟學校裏去,阿拉後天再相會,小阿哥儂說好嗎?”
“好的,好的,按照儂說的辦。”
他倆走向國際飯店,瞭望這中國第一高層建築,學文想起了剛解放時他隨同媽媽從寧波鄉下出來,探望“糟糕!”楊小菟暗叫一聲不好,迅速蹲下,將身子隱匿在陽台之後。
他沒看到她吧?天色這麼暗,他應該看不清楚吧?
楊小菟偷偷摸摸地爬回房間,將沒喝完的飲料擱回冰箱,進浴室刷牙準備上床睡覺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嚇了一大跳,愣了好一會兒,才慌忙地將手機拿起來。
“楊小菟。”
風定遠?!楊小菟把手機拿離耳邊,確定上頭顯示的真的是風定遠手機的號碼。
“幹嘛?”她的聲音有些心虛。
“你剛才將飲料倒在我身上。”
哇咧!那個人真的是他!
“我哪有?我在睡覺耶!”楊小菟辯解著。
“整棟大樓隻有你房間的燈還亮著。”
靠!其他人那麼早睡要死喔!楊小菟仿佛看到他嘴角惡劣地揚起。
“是啦!是啦!我把飲料倒在你身上啦!”她抖了兩下腳,耍無賴地說。“你想怎樣?”
“我在你家門口,開門。”
“誰理你。”
“你不開門我就按門鈴。”
“喂!我爸媽在睡覺耶!”
她爸媽難得回台灣一趟,她就算再不孝,也不會在半夜將他們吵醒,況且吵醒她爸媽還不打緊,萬一吵醒她那隻凶暴的大猩猩哥哥,她就完了,準被丟到鍋裏煮三杯兔了。
“開不開門?”風定遠低低的嗓音傳人她耳裏。
楊小菟在嘴裏無聲地亂罵了一陣,然後很不爽地問:“要我開門幹嘛啦?”
“你想呢?”
楊小菟往大門走去的腳步猛然頓住,思緒莫名地飄到今晚的春夢去。
隻不過是場春夢,她認識的男生又太少,所以才會夢到他,不代表什麼。楊小菟如此告訴自己。
在安撫怦怦亂跳的心髒之後,楊小菟才一把將大門拉開。
門口站著的大男孩很狼狽,他不隻頭發濕,臉上跟衣服上似乎還沾染了些什麼黑黑髒髒的東西。
“你怎麼了?”她好奇地問。
“被你淋的。”
胡說八道!她隻是淋了他飲料,可沒有將他推倒在地,跌個狗吃屎。除了橘色水漬以外,其他的都與她無關。
“偌!”她將飲料罐遞到他眼前。“給你淋回來。”
這樣大家就互不相欠了。
風定遠眉一挑。“借你的浴室用。”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你家就在對麵,回你家洗。”
“你是始作俑者。”
“我可以讓你淋回來,但不能借你浴室。”她堅持一報還一報。
風定遠懶得跟她吵,手一伸就要推開她人內。
“不給你進來啦!”她推擠著他。
“吵死了。”
風定遠猛然用兩手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扛在肩上,筆直地往她的房間走去。
“死人頭,放我下來!”
她的頭在下,腹部頂在他的肩上,這樣的姿勢讓她又羞又窘又不舒服,她氣惱地雙手雙腳不停亂揮。
風定遠扣住她裸露在短褲外的長腿,掌心不經意地滑過她的腿側。
這樣一個不經心的動作,讓她忍不住又聯想到害她半夜爬起床的春夢。
她愕然地發現,他掌心的觸感居然和夢裏一模一樣。
他的手也有薄繭,觸感也一樣有些粗糙,而且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他的手一直蔓延到她的小腹。
她覺得小腹有些微熱,這讓她更不自在了。
“再不放開我,我就咬你喔!”怕吵醒她哥哥,故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毫無威脅性。
風定遠不理會她的威脅,於是她真的咬下去了。
這個人的皮肉是鐵做的嗎?被咬的人沒反應,咬人的人卻迅速鬆口,呸出幾口口水。
“你的衣服好髒。”她好後悔沒看清楚就咬下去。
風定遠聞言笑了早上七點,鬧鍾響過三遍後,蘇西才萬分依戀地鑽出柔軟的被窩,懶洋洋從床上爬起,迷迷登登掙紮著到衛生間裏洗漱。
鏡中的女人頂著一頭雞窩般的亂發,蒼白的臉色,一雙睡眼惺忪的眼,她厭惡地對鏡中的自己一吐舌頭,說:唉,蘇西,一天又開始了,拿出你的狀態來,別老是天天不是睡就是吃!
這些話都是艾米莉經常罵她的,艾米莉是蘇西的同事,也是這幾年蘇西身邊死黨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