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頭用涼水拍拍臉,使勁讓自己清醒過來。昨晚和同事們去泡吧,深夜兩點鍾才回來,今早又要起來上班,太累了。她早就說過,要high就等周五晚上,可以盡興不說,星期六日還可以用來埋頭大睡來補覺。

但業務部王姐剛簽了一個大單,難以克製興奮,非要讓幾個要好的姐們一起去放鬆一下,所以大夥就沒來得及等周末就集體瘋狂去也。記不清喝了多少杯酒,但蘇西還是在理智尚清醒的情況下把一群爛醉如泥但情緒依然高漲的女士們一一送回了家,然後自己蹣跚而歸。

這已經是慣例了,仿佛她每次去參加聚會就是去墊後一樣,這些女人明明都有自己的男人,但她們說有男人的聚會玩不痛快,所以就讓蘇西冒充護花使者一把,蘇西每次都大罵這些女人沒有良心,也不看看她瘦弱的體格,讓她當醉鬼的搬運工,簡直摧殘祖國幼苗!

但這些惡魔女人哈哈大笑,抗議無效!因為她們的男人都知道蘇西是個乖巧的女孩,見到他們的女人和蘇西在一起就放心,即使他們的女人醉得再不醒人事那也是不小心,因為和蘇西在一起嘛。在男人與女人的共同推崇下,長此以往,蘇西也就認命了。

每回夜半獨自歸來,雖帶著醉意但蘇西能感覺到小區門口的保安投注過來異樣但強裝漠視的眼光。蘇西有時也鬱悶,在這些人眼裏,肯定覺得這個女人不正常,經常半夜神出鬼沒,白天卻衣著光鮮地出入人群,一看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良家婦女。

但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對自己有什麼意義呢,誰能代替自己生活?我寂寞呀!蘇西這樣想著,於是便也釋然,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看去吧。

畢業後蘇西在這座城市停留了下來,不知為什麼她對這座城市還是充滿了依戀之情,這裏有著她曾經的青春與夢想,雖然夭折了的愛情讓她美好的回憶有一處敗筆,但總體來說她還是喜歡這座城市,談不上為什麼,因為熟悉和親切。

在這座大城市裏,她從一家小廣告公司的設計做起,兩年後跳槽到4a國際廣告公司,短短兩年時間從這家公司的前台文秘到現在的策劃主管,其中的摸打滾爬、酸甜苦辣隻有蘇西自己最了解。

畢業已經四年了,蘇西也二十六歲了,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開始“奔三”去了。她時常在心裏有一種挫敗感,身邊沒有男朋友,工作並不出類拔萃,也不能用忙於事業為借口來掩蓋沒有男人的事實。即使身處這個城市最繁華地段的高層寫字樓裏,蘇西也是沒有任何成就感。

許多人羨慕這些白領精英,殊不知這些精英們貌似精明,實則茫然,沒有人有太多的優越感。快節奏的都市生活、繁重的工作壓力、偽劣的生活質量讓他們大多已經麻木了,即使生活有什麼驚喜,那也是枯木上偶爾蹦出來的一點小火花。

一番梳洗化妝後,蘇西滿意地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一頭及腰的柔順直發整齊地梳成發髻盤在腦後,不大但晶亮有神的丹鳳眼,挺直的鼻梁,形狀優美的小嘴唇閃著淡粉色的光澤,她對鏡中露出甜甜的笑靨,鏡中的她,一身合體的淺灰色西服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段,整個就是一個嬌俏的白領佳人,半點也看不出夜生活過度的痕跡,這就是化妝的力量!

收拾停當,看看表,已經八點了,居住在城市邊緣的都市人都開始出門上班了,但蘇西卻打開冰箱準備開始吃早餐。“頭可斷、血可流,早餐必須吃”一向是蘇西的宗旨。她為自己準備了噴香的烤麵包、麥芽餅、煎蛋和果汁,還有火腿和金槍魚,外加一個紅富士蘋果,她還用特型煎鍋將蛋做成心形的。

喝著新鮮的橙汁,女人要多補充維他命c,多c多漂亮,她還是知道的。看著盤中柔嫩如玉的煎蛋和粉色的火腿片,蘇西為豐富的早餐滿足地歎息。生活中有許多願望不能實現,那麼滿足一下容易滿足的小願望,其實就可以讓自己品嚐到幸福的滋味。

享用過早餐後,蘇西拿上拎包,提著筆記本電腦,到玄關處換上一雙有鏤空花紋的暗色高跟鞋,然後準備將門鎖上出發了,在關上門的一刹那,她掉頭折回來到廚房看煤氣灶有沒有關好,一看關著呢,她這才放心奪門而出飛奔著上班去了。

最近一段時間蘇西老是這樣,用艾米莉的話說,是得了焦慮“強迫症”了。蘇西也想改掉這個毛病,但總是沒空去改,已經開始習慣性了。

出了小區的門,蘇西沿著林蔭道快步向前走,郊野早上的空氣很是新鮮,蘇西深呼吸心中暗自慶幸一年多前決斷地買下了這邊的房子,現在的房價上升得比飛機還快,以前的那個價格現在已經買不到一個客廳了。

這個小區名字叫巴克寓所,這是二期,是專門為他們這些在cbd商圈工作的白領設計的單身公寓。每套房子麵積三十平方米到六十平方米不等,樓的外牆被漆成黑。

到了楊小菟的房間後,他便將她放了下來。

“好亂的房間。”風定遠愕然地望著眼前衣服亂掛的景象。

“你管我!”楊小菟迅速撲上床住在國際飯店爸爸的一位朋友。當時國民黨的飛機在上海狂轟爛炸,到內地去的交麼忍心再裝作不

知道,然後再傷害小竹呢?想要改變兩人的關係,做小竹的愛人,論其原因,也許比起愛來說,自己更出於憐惜和同情

。這種想法很糟糕,石獅知道,可是他還是希望給自己一個機會,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