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哥,儂真是想入非非了。儂也不想想阿拉願意去當窮書生的娘子嗎?”

學文覺得自己的說法又露骨了,刺激了文娟的神經。應該平平常常的交談才好,於是他問道:“阿娟,阿拉去南湖露天舞場跳舞從來沒有見過儂,儂勿喜歡跳舞嗎?”

“小阿哥,我是很少參加舞會的,電廠逢年過節的舞會我還是去參加的,不是我不喜歡跳舞,實際上跳舞是男女交往很好的方式,但是阿拉也怕惹起麻煩,所以邊城社會上的舞會阿拉是勿參加的。”

“阿娟,阿拉男人的相法又不同了,什麼樣的舞會都願意積極參加,即使舞廳裏都是和尚,阿拉也跳得津津有味,舞姿和步子都像大兵上操似的,體現了男子漢的堅強剛毅。當然有女伴共舞,阿拉心裏就會有一種溫柔的感覺,回到邊城以後,阿拉真想與儂共舞。星期日白天南湖有舞會,會後阿拉用自行車送儂回電廠,阿娟,儂說好嗎?”

“小阿哥,在邊城儂是阿拉最親近的人了。跳舞當然是一項快樂的活動,隻是交通實在不方便,儂用自行車帶阿拉回電廠,來回要幾個小時,阿拉是不忍心讓你這樣幹的。”

“阿娟啊,儂還不了解阿拉在邊城的生活狀況。每年春節前後,同事們大都回老家過年去了,隻剩下阿拉孤家寡人一個,在廠裏呆著太無聊,心情也感到很鬱悶,阿拉獨自一人騎著自行車遊覽周圍縣市。沿途還走訪了同事的老家,感到很有意思。有一年春的爽滑口感,簡直是完美的雙重享受。他讓蘇西吃啤酒上的冰淇淋,他再喝啤酒,“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淚,一滴滴掉到杯子裏,摻了淚水的啤酒有點發苦,蘇西慢慢地吃完冰淇淋,再把啤酒喝掉,心漸漸地麻木。“海水冰山”,成了蘇西治療失戀的絕佳良藥。

失戀後的她曾趁著暑假跑回媽媽所在的那座城市尋求安慰。媽媽對她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媽媽還說,西西,世界上什麼都可能背叛你,隻有你的胃不會背叛你,所以,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需要大快朵頤,生活一樣可以很精彩!看著曾經當過小學教師後來當了飯館老板娘的媽媽咬牙切齒說話的樣子,蘇西哈哈大笑。在痛痛快快吃過一頓媽媽親手烹飪的美味後,她苦澀的失戀如同感冒一樣,不藥而愈。

從此蘇西知道,生活中美食比美男更可靠更窩心,前者可以帶給你享受和愉悅,後者隻會帶給你傷心與失望,若要選擇的話,蘇西寧可選擇愛美食。

所以蘇西一直沒有男朋友,而且也不需要,她戒——色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瘋了她再去惹紅塵?

愛上維他命c

早上七點,鬧鍾響過三遍後,蘇西才萬分依戀地鑽出柔軟的被窩,懶洋洋從床上爬起,迷迷登登掙紮著到衛生間裏洗漱。

鏡中的女人頂著一頭雞窩般的亂發,蒼白的臉色,一雙睡眼惺忪的眼,她厭惡地對鏡中的自己一吐舌頭,說:唉,蘇西,一天又開始了,拿出你的狀態來,別老是天天不是睡就是吃!

這些話都是艾米莉經常罵她的,艾米莉是蘇西的同事,也是這幾年蘇西身邊死黨朋友之一。

她俯下頭用涼水拍拍臉,使勁讓自己清醒過來。昨晚和同事們去泡吧,深夜兩點鍾才回來,今早又要起來上班,太累了。她早就說過,要high就等周五晚上,可以盡興不說,星期六日還可以用來埋頭大睡來補覺。

但業務部王姐剛簽了一個大單,難以克製興奮,非要讓幾個要好的姐們一起去放鬆一下,所以大夥就沒來得及等周末就集體瘋狂去也。記不清喝了多少杯酒,但蘇西還是在理智尚清醒的情況下把一群爛醉如泥但情緒依然高漲的女士們一一送回了家,然後自己蹣跚而歸。

這已經是慣例了,仿佛她每次去參加聚會就是去墊後一樣,這些女人明明都有自己的男人,但她們說有男人的聚會玩不痛快,所以就讓蘇西冒充護花使者一把,蘇西每次都大罵這些女人沒有良心,也不看看她瘦弱的體格,讓她當醉鬼的搬運工,簡直摧殘祖國幼苗!

但這些惡魔女人哈哈大笑,抗議無效!因為她們的男人都知道蘇西是個乖巧的女孩,見到他們的女人和蘇西在一起就放心,即使他們的女人醉得再不醒人事那也是不小心,因為和蘇西在一起嘛。在男人與女人的共同推崇下,長此以往,蘇西也就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