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他不關心工作,不在意周遭的一切。收音機裏正放著主持人選的一首情歌《變了,散了,算了》,換作平日裏一向不喜歡扭捏作態的他一定會覺得太矯情,但此刻聽來,似乎正是他心情的寫照。一陣心痛猶如一把利刃,直直穿透了他的心髒……

……

當你我都變了

連心都變了,變得不再專了

是福還是禍,不要想太多

否則受折磨,怎麼讓人活

當愛情就散了

散得連朋友的關係全都斷了

是福還是禍,我都不想了

分手就算了,可誰能甘心算了

變了,散了,就算了

一轉眼,心會碎的

你願不願承認曾愛我,深愛我

無論時間長短都沒關係的

將就這樣僵持著

一退卻就崩潰了

若分手以後我們還能,想起我

就算天越冰冷,我還會默默含情看著…作。”。

“阿姐,我也曉得應該留在上海,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辦理。”弟弟回答道。

“阿拉和姆媽一道去找裏弄居委會,請他們出個證明,說明阿拉已經在邊疆工作,姆媽又體弱多病,需要子女照顧,根據現行政策,小阿弟儂是應該留在上海工作的。明天阿拉幫儂去打個證明,後天上午阿拉一道到儂學校去找領導。這件事情一定要想法辦成。小阿弟儂千萬不能到外地去工作,更不能像我一樣到邊疆去工作,不然我們的家庭沒有辦法維持下去了,那怕在裏弄工廠打工也不能到外地去。阿拉畢業的時候,正是在爸爸出事以後,又碰上國家困難時期,自已在政治上、經濟上壓力都很大,我是不得不去邊城工作啊!”文娟動情地說完這番話,她對家庭是有極大的責任感的。

“阿姐你的處境我是很理解的,你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我是終身難忘的。”弟弟文學感動得眼睛都紅潤了,沒有姐姐為家庭忍辱負重,他連初中都無法讀下去的。接著文學也關心地問道:“阿姐,今天你到哪裏去了?”

“小阿弟,阿拉在邊城沒有一個親人,連上海人也很難遇到,這回從邊城回家來探親,阿拉剛上汽車就遇到一位寧波老鄉,原來還住在對門四號。他的姨夫就是原來住在二樓的寧波伯伯。所以阿拉遇到他以後就感到十分親近,小阿弟,你能夠理解阿姐的這樣心情嗎?”

“阿姐,阿拉是心連著心的。你在遙遠的邊城工作,我心裏是多麼思念阿!隻是我沒有能力來幫助你。所以我隻有發奮讀書,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你。”文學說得很激動了。

文娟也很動情,雙手捧住弟弟的頭,深情地說道:“小阿弟,阿姐這輩子沒有什麼希望了,但是我要全力幫助你,要你在上海好好工作,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爭取上大學深造,使我們的家庭振興起來,我一定要爭取回上海來,那怕到裏弄工廠來打工。”

學文離別文娟以後,就到火車北站去買車票。他看到售票廳內人山人海,售票窗口前排著長龍陣,他隻能耐心地排在後麵。等到了窗口,後天到安順隻有無座車票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買下來了。他想自己是無所謂的,就怕文娟吃不消,在火車上要熬二天二夜啊!

學文回到大阿姑家已經很晚了,大阿姑問他怎麼這樣晚才回來,學文講述了他與文娟交往的過程。大阿姑笑著說道:“學文你真是一個

單羽薇坐在三個超級美男中間,如眾星拱月般熠熠生輝。

她坐在那間有精致拉門的榻榻米上,觀察著四周,紙糊的燈籠透著白光,餐桌上放著精致的料理瓶,這家日式料理店中雅致的器皿、怡人的就餐格調讓她很是愜意。但讓她感到興奮的是圍繞在她身邊的三個男人,她偎依在丁山身邊,正對麵的是劉燁和蘇東。

今天她將他們都叫了出來,就是以美術學院師兄妹聚會的名義,但最主要的目的當然還是為了丁山。她用溫柔魅惑的眼神看著丁山,卻發覺他萎靡憔悴、心不在焉,她用纖手輕撫丁山的俊臉,柔聲問:“你很累嗎?”丁山麵無表情地端起一杯鬆竹清酒一飲而盡,引來單羽薇嬌嗔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