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爸爸被打成極右份子以後,家裏的經濟重擔壓在媽媽一個人身上,她不得不將三樓大房間退讓出來,一家三口擠在小小的亭子間裏,好在文娟在上海電力學校住讀,每到周末她都要回家來看望親愛的媽媽和弟弟,這時候文娟意識到一家人相依為命的含意了,她要盡量使媽媽和弟弟生活愉快。
在國家困難時期,文娟從上海電力學校畢業了,這使親愛的媽媽從沉重的負擔中解脫出來,使她感受到了輕鬆。雖然媽媽在艱難勞累的生活中患上了肺結核,可是她在精神上感受到了愉快,使她感到最欣慰的、最幸福的是自己的女兒和兒子多麼好啊!自古至今人們都深切體驗到了子女好是最大的幸福,丈夫已經含冤而死,自己日夜渴望的不就是子女能夠成人成才嗎?即使他們都不能受到高等教育,可是他們都在勤奮地努力、堅強地生活啊!
自從文娟的媽媽堅定了自己的生活信念,她不但要為自己和含冤而死的丈夫堅強地生活下去,更要為文娟和文學愉快地生活著。一家人相依為命,將來一定是有希望的。
原先學文的家境也是比較貧窮的,父親的工資每月才五十四元,母親沒有工作,好在國家對大學生實行助學金製度,不但免收學雜費,而且還提供夥食費,使學文的哥哥姐姐都能享受到高等教育。可是當學文初中畢業準備升入高中的時候,家庭已無能力給他提供夥食費了,他不得不考入中等技術學校,去享受國家提供的助學金待遇。一九五五年學文畢業了,到了遙遠的邊疆工作,每個月能夠拿到五十多元的工資,可以提供給正在大學學習的哥哥姐姐書籍費和零用錢,他自己的物質生活總是最簡樸的。他資助了哥哥姐姐們度過了艱苦的大學生活。後來他們大學畢業了,而且都被分配到了比較理想的工作單位,使一家人貧窮的生活有了根本的好轉。
學文覺得文娟的家境與自己家裏有些相似,尤其是國家困難時期的經曆,學文家中還有一件令家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大哥在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甘肅師範學院當教師。當時的學院領導很器重他,把他列入重點培養對象。他自己也很有自信心,並且鼓勵學文一定要參加高考,力爭享受高等教育的權利,他表示要在經濟上資助小弟念書。可是到了國家困難時期,學院領導執行極左政策,竟把大哥打成壞份子(學文一家人至今還不明白究竟壞在哪裏),並且開除出校。大哥在悲痛之中不忍心勞累家裏人,一直在到處流浪,最後倒斃在省城的馬路上。大哥在被學院開除後曾回過一趟家,並與家裏人合影留念。當時姐姐曾將這一張照片寄給學文,學文凝視著合影中皮包骨頭的家人身形,欲哭無淚。
學文以為與文娟兩家人的命運是相同的,他一定要去探望文娟的媽媽和弟弟,還有她家那間小小的亭子間。當然也要去看看他兒時居住過的地方,雖然當時他還在母親的繈褓之中,但這是生育他的地方啊。
學文準備乘長江輪船去上海,住在上海火車北站附近大阿姑的家裏。他還收到小哥的來信。小哥從北京到上海去出差,與上海力學研究所長期合作搞科研項目,他住在衡山飯店。
漢口到上海的長江輪船需要航行三天二夜,雖然輪船日夜行駛,可是學文總是覺得航行速度太慢了。本來他想拍電報給文娟,讓她到十六鋪碼頭來接,後來他以為不妥,文娟家裏的房間太小,別難為她了,所以他決定到大阿姑家去暫住。
那時候通訊的主要方式是拍電報和寫信,固定電話還沒有普及,學文在漢口給文娟拍電報,隻說明什麼時候能到達集寧裏五號。頭天晚上學文在大阿姑家安頓下來,他準備第二天一早去找文娟。
集寧裏學文是很熟悉的,上這白酒蛤蜊麵中用白酒醋或白酒去提升蛤蜊的清鮮,還可以去腥增鮮,而使意大利麵的味道更佳。”
美麗女子點點頭,道,“我以為都是用紅酒醋去腥的。”
馬天浩說:“味道較強烈的紅酒醋多用於烹煮成濃鬱的醬汁,如番茄肉醬麵。而且以海鮮為主的意大利麵,意大利人習慣不加起司。”
美麗女子用讚賞的目光看著馬天浩說:“不錯,不錯,你很不錯。”說完她眉眼放光地又重新又打量起馬天浩來。
馬天浩被她看得有點臉紅,忙道:“這位女士,祝您用餐愉快,為了彌補我們的過失,今天您的餐費會由我們飯店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