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說到這,自己都吞了吞口水。

底下的人見此紛紛好奇了起來。

隻聽那老板繼續道:“這次的這個,卻是個清白姑娘,而且,她還是劍士二階的劍俠!”

“想必在座各位都沒試過練武之人的味道吧。”那人不虧是拍賣場的老板,聽到這話,底下的人都興奮了起來。

甚至一開始就有人叫了高價:“五千金幣!”

“一萬金幣!”

“我出一萬五!”

……

拍賣場的氣氛一下子就到達了高、潮。

看著這些人爭先恐後出價的樣子,老板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那少年還說什麼他們拍賣場會虧本,嗬嗬,真是不自量力。

隻是……

當老板的目光看向拍賣場第一排的那位貴客時,他的渾身卻下意識地抖了抖。

因為,那男子的臉色很不悅。

他皺著眉,好像很不滿意這第一個拍賣的商品。

那老板見此,絲毫不敢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了,見那名男子對這件商品沒意思,老板連忙準備敲鑼,把這女子拍給現在出價最高的那個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是紫鴦國中的一個小有名氣的家族首領。

隻是他年歲已高,頭發都有些稀疏了,肚子上還滿是肥肉。

把這樣一個妙齡少女拍給這樣的人,眾人多少心裏都會有點惋惜。

就在他要敲定價位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清澈悅耳的聲音響起。

“我出一塊五階靈石。”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順著聲音向後看去。

隻見出聲的是一名年輕的少年。

九月舉起一顆黃色的靈石,衝著那老板道:“這個女孩,我要了。”

聞言,那本來就要得手的中年男子臉色變了變,臉頰上的肉都因生氣而抖動著。

但是沒有辦法,那少年出的是靈石,那是多少金幣都買不到的。

而且一顆五階的靈石,縱使是他這位家族的首領也不會輕易拿出來的,而那少年竟然用靈石來買一個女人!

在座眾人看向九月的神色都帶著幾分震驚與古怪。

一聽見女兒的聲氣她條件反射似地將頭盧伸向了窗外,同時高喊:“阿囡啊!阿囡啊!”文娟像一陣風似地衝向三樓,和親愛的媽媽擁抱在一起了。

文娟的爸爸呢?他和學文的姨夫都是人民銀行的職員,解放初期響應黨的號召,支援大西北去了,本來領導上要求帶家屬一起去的,並且家屬可以安排在銀行工作。可是兩口子經過慎重考慮以後,覺得還是按照寧波人的傳統生活習慣,讓家屬留在上海較妥。這樣文娟的爸爸一人支援大西北去了。她爸爸業務能力很強,又能吃得起苦,能夠適應大西北的艱苦環境,工作表現也很出色。可是到了一九五七年因為和單位領導鬧了矛盾,被打成極右份子,押送到甘肅夾皮溝農場勞動教養。到了一九六零年國家困難時期,大饑荒殘酷地襲擊著夾皮溝農場,那裏三千多位右派份子餓死了過半,文娟的爸爸也在其中。當難友們將病危的電報拍到文娟家裏的時候,文娟的媽媽悲痛欲絕,她還是火速趕到夾皮溝農場,他已經淹淹一息了,從頭到腳全身浮腫,本來隻能露出一線的眼睛已經緊閉了。他還有理智,他不忍心見到親人啊!

文娟的媽媽靠著在裏弄工廠打工的微薄工資養活全家,當時文娟還在上海電力學校念書,好在享受了國家助學金,連夥食費都是全免的,可是她還有一個在初中念書的弟弟。文娟的媽媽在艱難的生活中患上了肺結核,家庭生活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好在不久文娟學校畢業參加了工作,後來她弟弟也考取了中等技術學校,家庭生活才有了好轉。

長期苦難的生活使文娟的媽媽精神麻木了,平常總是很沉默的,可是離別多年的阿娟回來,使她臉上有了笑容,而文娟更活躍了,她擁抱著媽媽,麵孔貼著麵孔,親昵地呼叫著姆媽。媽媽高興得流淚了,經曆了苦難年代的阿娟終於出道了,而文娟的個性是堅忍的,她一定要讓媽媽幸福地生活下去。

文娟的弟弟也像他們的媽媽一樣,平時很沉默寡言的,他讀書非常用功,讀初中的時候已經戴上近視眼鏡了,而且後腦殼上長出了一片花白頭發,同學們都叫他書呆子,他多麼希望考入像格子中學那樣的重點高中啊!文娟姐姐也一直在鼓勵他,要他勤奮學習,一定要考取重點重中。文娟姐姐再三表示弟弟的一切費用全部由她來負擔,她還要讓弟弟升入高等學校,將來要力爭考入像複旦、同濟這樣的重點大學,可是懂事的弟弟深知失去了家庭中的頂梁柱父親,母親又患上了肺結核,親愛的姐姐雖然已經有了微薄的工資收入,可是在那遙遠的邊疆也是很艱難的啊!他決心要自力更生,不要媽媽和姐姐的任何負擔,初中畢業後,文學考取了黃炎培早年創辦的上海中華職業學校,他覺得學機械比較實用,就選讀了這個專業。文娟知道以後深知弟弟失去了一個重要機遇,她覺得弟弟將來能夠成為國家的優秀人才,她深感遺憾。